情缘欲海[全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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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欲海(17)

第十五章

欧阳一鸣的各方面检查都很正常。上午查房过后,专家让一个护士把他喊到了办公室,交代了一些出院后的注意事项,告诉他所有的药物全都停了,随时可以出院。欧阳一鸣弯腰谢了专家,专家说:“听我们科的同志们说你的学习很刻苦,很是欣赏你,对你的评价都很好。你住院的那天下午你们学校的领导来看你就特意介绍了你的情况,我从那时就对你的印象很深刻。到了学校好好补上拉下的课,有时间来这里玩玩。”欧阳一鸣红脸说:“我这命都是您给的,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感激的话,谢谢您。”说话时眼圈发红。

专家是看到的,笑笑说:“救死扶伤是我们做医生的职责。没什么要谢的。只可惜你不是学医的,你要是学医的我相信你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很有成就的医生。好了,你去和护士长联系一下,看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欧阳一鸣说:“我还要给学校说一下。”专家说:

“那好,随时可以出院的。”欧阳一鸣再次弯腰谢过专家后,出门去找护士长。

刘燕见他进了护士办公室看了看他,欧阳一鸣于她对望了眼走到护士长跟前说:“护士长,主任让我找你说一下出院的事。”说话时眼瞟刘燕,就见刘燕的脸上表情复杂。护士长笑笑说:“你舍得离开这里啊。”欧阳一鸣脸红了。护士长转头看了眼刘燕,向旁边走了两步,悄声说:“这里可有人舍不得你走啊。”欧阳一鸣嘿嘿地笑了两声。刘燕跟过来听到护士长这句话脸也红了。护士长看着刘燕说:“是不是啊,刘燕。”刘燕羞得脸红,娇声喊了句护士长。

护士长笑了,问欧阳一鸣:“你打算啥时出院?”欧阳一鸣还没说话,刘燕插嘴说:“明天就是了。”护士长笑出了声来,办公室的另两个护士就往他们看。

欧阳一鸣的脸也刷得红了。刘燕拉了下护士长,三人又往旁边移了两步。欧阳一鸣说:“我还要给学校说一下。那就明天吧。”护士长笑着说:“刘燕这么说了,你也不好不听的,是吧。”顿了下说:“那好,就按你们定的明天。我这里随时都可以的。以后常来这里玩玩,这几天,你可是把一些人的心勾去了不少。”欧阳一鸣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来这些天麻烦你们太多,您还给我专门弄了个学习的地方,真的感激你。”护士长说:“别感谢我,这都是刘燕想到的,你以后就好好谢谢刘燕吧。不过可说好了,不许欺负我们的护士,那样我可不答应。”说话时眼瞟刘燕笑。欧阳一鸣感觉极不自在,说:“护士长,那我下午给学校联系一下。我走了。”

欧阳一鸣红脸走后,护士长附耳问刘燕:“是不是已经恋爱了?”刘燕慌忙摇头说:“没有。”护士长盯着她看问:“真没有?”

刘燕红着脸羞羞地说:“就是没有嘛。”护士长说:“谁都看得出来,你们俩就是有意思的。实话说,你们俩真是很般配。欧阳这孩子不错的,确实很不错。不过……”护士长顿了下,刘燕抬眼看她。

护士长接着说:“欧阳知不知道你父母是干啥的?”刘燕想了下说:“他不知道吧,我没说过,不知其它人给他说过没有。”护士长说:“你要考虑清楚你的家庭会不会接纳他,会不会同意你们的事。以你这样的家庭找对象是要慎重的,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欧阳一鸣,假如你们相爱了,以后为了家庭的关系而不能在一起,伤害了你,更会伤害欧阳一鸣。所以你也要慎重。依我说,你还是在你们俩没有公开这层关系前让他知道你爸爸妈妈的地位,这样人家也会有所考虑。欧阳这孩子看样子也是很要强的,从他对学习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别让他以后知道了会有想法。”

刘燕心里有些沉,点点头,抬头问她:“护士长,你和我的父母的年龄差不了多少,假如你是我的父母,你在见到和了解欧阳一鸣以后,会不会同意我和他的事呢?”

护士长想了想说:“我没有你父母在那个位置的感受,但我想,假如我在你父母的那个位置可能会考虑一些。但是,我可以说如果不考虑家庭原因,哪个父母都乐意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勤学上进,长得又是一表人才的难得小伙子。”刘燕想了下说:“我想我的父母也会在有你这样的看法。哎呀,不说了,现在还没有啥关系嘛。”护士长笑笑说:“看你这态度也可以想到,以后你们会发生的。

你一定要慎重考虑你的家庭后才能做决定。”刘燕点点头说:“我会认真考虑。不过我想,既然两个人相爱,又何必在乎家庭呢?”护士长说:“你也不要把问题考虑得很简单,还是慎重些吧。”刘燕又点点头,心里感觉越来越沉。

欧阳一鸣回到病房后,没有为自己的出院有任何的兴奋,倒是感觉一阵阵怅然若失。心绪不宁,意乱神离甚至有些惆怅迷惘。欧阳一鸣知道这一切全是来之于刘燕的,虽然他也知道仅仅只是出院,自己与刘燕仍相处在一个城市里,刘燕也会经常和自己见面,但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开始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收拾东西。但他只是收拾而已,他并没有见任何东西放进任何袋子里,只是收拾得整齐依然放在原地。在这时他特想和刘燕说话,特想和他在一起。同房的病友见他在收拾也问他是不是要出院,欧阳一鸣却说是还没最后定。一阵后又回到了他看书的屋里。

欧阳一鸣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这间屋子对他已有极深的感情,也会成为他永久的记忆。在这里他和刘燕从最初的心知到之后的表达情意,记录了他们俩太多的情感和话语。他将放在桌上的书本摞在一起,将笔拿起插进上衣口袋里,又拿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本上,眼睛便木然地看着门口出神。在这走廊最尽头的的房间里,门口是不会经常有什么人经过的,只会有自己和刘燕才会经常光顾这里。

他听到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立马兴奋起来。刘燕的脚步他已经太熟悉。他站起,他快步向门口走去。打开门,就见刘燕站在那里,抬起准备敲门的手臂还举在那里。两人就在门口对望阵,四只眼睛里都荡漾着绵绵的情意。刘燕抬步进来,欧阳一鸣关上房门一把将刘燕揽在了怀里,两张嘴粘在了一起。

这一刻,他们俩似乎都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此时的心意。欧阳一鸣发现刘燕流泪了,嘴里感觉到了一丝泪的咸涩。欧阳一鸣松开刘燕的口看她,抬手擦去挂在她脸上的泪花。刘燕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急忙推开欧阳一鸣,说:“快把门打开。”说完话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快速的将脸上的泪痕擦去,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欧阳一鸣把门打开,回来坐下时就听刘燕说:“你看咱们俩多像个孩子,又不是生死别离,刚才也是太冲动,万一有人来这里看我们关着房门能不怀疑?”欧阳一鸣脸红说:“我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到了知道要离开这里,还是感觉像做梦似的。”刘燕说:“我不也是啊,刚才一听说你要出院,在护士长面前就失态了。唉,全是不由自主地。”欧阳一鸣说:“我的心里一直慌慌的。”刘燕说:

“我不也是这样的情绪?”

刘燕凝神看着他说:“你是不是还要回学校去说一下啊?”欧阳一鸣说:“我要回去让学校来人办出院手续的。”刘燕说:“这样吧,你现在就回去。我想咱们俩晚上出去。”欧阳一鸣眼露兴奋,点点头。刘燕说:“你的东西是不是一下可以带完,这趟回去捎一些回去。”欧阳一鸣说:“也没什么东西。”想了下说:“还是顺手带回去一些吧。”刘燕说:“那就快点回去,中午还是回来吃饭吧。”

欧阳一鸣答应。刘燕说:“我去办公室了。等会人家又要说。”

欧阳一鸣赶到学校先去了寝室,同学们都在上课,将带来的书本等东西放在了宿舍后便去了辅导员那里。辅导员是个年近三十的未婚老姑娘,个头不高,微胖,口才极好,人也很热情,她是个心性极高,也是很有能力的女子。谈了很多次的恋爱,相处过很多的男友均未成婚。这与她的个性有关系,她虽长相一般,但容不得男人的专制,在她的心底是要控制住自己未来的丈夫而不是由男人来摆布。

前一阵听说他又与外校的一个讲师在恋爱,也不知能不能成婚。将自己要出院的是给她说了。并说下午收拾一下医院东西准备明天出院。

辅导员说下午她和校方汇报,明天上午去办出院手续。

欧阳一鸣也没有去教室看一下,想着见了姜玉其他们可能中午要回不去医院,又要寒暄一阵说一下无用的话语。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医院去与刘燕呆在一起。

晚饭后欧阳一鸣来到午朝门公园,下车后向公园走去时就见刘燕已经等在了那里。两人牵手走了阵钻入树下,一阵深情的接吻后欧阳一鸣坐下,刘燕一挪身坐在他的腿上,嘴里嬉嬉笑着说:“我嫌地下凉,找个男朋友这腿就是让坐的。”欧阳一鸣嘿嘿笑说:“我正想这样呢。”刘燕脸一红,就又想起昨晚做的梦,但她知道这梦是不可以给欧阳一鸣说的。

刘燕叹了口气,说:“和你在一起就忘了烦恼,想想咱们俩这一天也真的有些可笑,可就是忍不住。”欧阳一鸣说:“可不就是这样,一天都像丢了魂似的。”刘燕说:“其实咱们俩这样也有道理,你想,这些天虽然你住在病房里,可几乎离开的时间很少,就像住在一个家里一样。这一分开就会有这样的情绪。昨天我还说你还是要赶快出院呢,我就怕耽误你学习。下午我还想,咱们这样会不会影响学习。看你一整天那个样子我就担心,到了学校你会安心学习吗?”

欧阳一鸣想了想说:“可能最先几天心会安定不下,我想过一阵会好的。”刘燕说:“我想也是这样。下午我还想,以后咱们也不能三天两头这样频繁的约会,这样肯定要耽误你的学习,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以后咱们就每个礼拜六见一次。”欧阳一鸣蹙眉说:“就不知能不能忍得住。”刘燕说:“能,肯定能。这也是为了你,我是巴不得天天都见你,可我知道必须控制,我不能让你为了这几次的约会而耽误你的学业。”欧阳一鸣说:“我听你的。”

刘燕说:“明天我上中班,我也不过去送你了。我想我要是看着你离开,你和我心里都会不好受的。今晚分开后,我明天上班就不能在病区见到你了,想想还是不好受。”说话时心里一酸,就感觉眼圈发红。定了定情绪,又说:“不过也很快的。今天礼拜一,这个礼拜六就能见面,也就几天的时间。”欧阳一鸣心里也是涌起了酸楚,点点头没言语。

刘燕想了阵说:“欧阳,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欧阳一鸣为她这句无头无尾的问话感到茫然,摇摇头问:“你怕啥?”刘燕轻叹口气说:“我本不想说,可我老是想。说真的,我就怕你回了学校会和徐慧有什么关系。”欧阳一鸣说:“我们昨晚都说了很多,你还要说这个问题。”刘燕说:“不知为啥,就是心里老是想。可能是嫉妒她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也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算了,不想了,想起来也真心烦,我就希望你能对我是真心的。”欧阳一鸣说:“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你要相信我就不要再说这个问题。”

欧阳一鸣嘴里这样说,但心里还是为徐慧自己那片情而不安。但他想,自己是绝对不会对不起刘燕的。

刘燕舒了口气说:“好,不说了。再说你也烦。我也不想让你烦呢。”欧阳一鸣低下头亲了她一口说:“就是嘛,女人乖男人才喜欢,你就乖点我还能烦?”刘燕噗哧笑了说:“去你的,你以后可别想让我受你的气。还是你在我跟前乖点吧。我还比你大呢,你得听我的。”欧阳一鸣说:“好,听你的。我敢不听吗。”说完话就将一张压在了她的嘴上,刘燕立马回应着。

突兀间,刘燕感觉欧阳一鸣的手伸进自己后背的衣服内,那只手就在自己光溜溜的背上抚摸着。刘燕惊了下,分开亲吻的嘴仰头看他。欧阳一鸣呼吸急促,没敢看刘燕的眼睛,那张嘴便又贴在了她的唇上。

刘燕又感到自己胯间的硬物越来越硬了。这东西让她心乱起来。她不知道该怎样做,她想起身却很无力。忽然间,她又感到欧阳一鸣的那只手在向自己的胸前移动,慢慢的,慢慢的……终于那只手摸到了她的一只乳房。刘燕惊得“啊”了声,伸手过去拉过那只手,颤抖着声音说:“不可以,不可以的。”欧阳一鸣喘着粗气说:“我,我想。”刘燕说:“不行,不能这样。”欧阳一鸣说:“我,我就摸一摸。”刘燕挣扎着起身蹲过去,说:“听话,现在不能这样。”

欧阳一鸣显得很痛苦,垂下头去说:“我真的有些受不了。”刘燕心里一颤,说:“你这样,我,我也会受不了。”欧阳一鸣低头想了会,抬起头看她说:“对不起,我也不知为啥,就是控制不住。”刘燕叹口气说:“正常。”欧阳一鸣不解的看她。刘燕说:“男女之间这样的身体接触肯定要有反应的。不光你有,我也有。没有就不正常了。可我们想在要控制住。我是想起金玲的事就害怕。”欧阳一鸣说:“可我只是想……”刘燕说:“我明白,可一旦那样你更会受不了。起来吧,咱们还是出去走走。”

欧阳一鸣不情愿地站起。刘燕便又一下抱住他说:“我能感觉到你受不了的。听话,早晚、早晚我是你的,你现在要是和我发生什么,有可能会耽误你学习,咱们现在还是要控制。”欧阳一鸣点点头。刘燕的嘴便有印在了欧阳一鸣的嘴上。


情缘欲海(18)

第十六章
欧阳一鸣出院回校后这天下午,姜玉其与朱海涛和葛广成商议,说到外面的饭馆配份子小聚,以庆贺欧阳一鸣的痊愈返校。

两人赞同。于是通知欧阳一鸣后,几个人在食堂开饭前说笑着走出校门。在学校门口不期遇到了徐慧和李璇。

她们俩从校外的商店买东西回来。见这几个人神采飞扬的向校外走来,李璇便拉徐慧迎了上去。

“干吗去啊?”李璇问。

姜玉其冲她笑着说:“欧阳大难没死,小聚庆贺。”

李璇一脸兴奋,拉了下徐慧的衣角说:“我们也去。”朱海涛说:“男人的聚会,你们也去?

有点、有点不合适。“徐慧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反感,想,怎么欧阳一鸣到了哪里都有他。

李璇冲他嚷道:“你不这样说我们还不去了呢,什么男人女人的。”姜玉其瞅了朱海涛眼,看着李璇说:“就是,这家伙整天就是男人女人的。够烦的是不是?”李璇笑笑没接他的话,脑子里就有想起吴莹莹所说的姜玉其喜欢自己的话来。

姜玉其又说:“能不能喝酒啊,男人可是要喝酒的,你们喝不喝?”李璇不肖地冲他哼了声,说:“你整天就是酒,都埋到酒缸里了。喝酒有什么了不起。我陪你。”葛广成抬起手竖了大拇指说:“巾帼英雄,别到时只顾吃菜忘了这话。”李璇说:“就你这个小样也看不起人啊?”葛广成说:“不是小瞧人,是怕你们俩见酒就晕。”姜玉其冲葛广成说:“人不大话不少。”转头对李璇说:“走,不理这个小东西。”

众人笑后抬步向前走去。

李璇问姜玉其:“今天谁请的欧阳啊?”葛广成抢话道:“我们配分子的。你们俩……”还没说完姜玉其抬手打了下他的头说:

“会不会说话?”葛广成红了脸。李璇可是不依不饶,高嚷道:“小气鬼,啥时可以长大啊,怪不得老是这么高。”

徐慧这时说:“今晚的饭钱我出,谁也不要拿。”

几人听完这话愣了一下。欧阳一鸣就转头看她。

李璇冲葛广成撇了一下嘴说:“你还是个男人呢。你看人家徐慧!你羞不羞啊。”葛广成红脸说:“徐慧、徐慧是资产阶级嘛,我们这些无产阶级……”话没说完徐慧抬手捶了下葛广成笑着说:“谁是资产阶级啊,你不就是怕我们俩吃你们的白食吗,我们俩可不想落了个吃白食的话柄,不然以后还不知你们要说我们俩欠了你们多少情呢。”

欧阳一鸣看他们斗嘴一直在笑,这会接过话来,说:“都别争了,今晚我来吧,住院的时候我就答应过姜玉其和朱海涛。”姜玉其笑了说:“那是在说笑。为你出院庆贺,没道理让你出钱的。都别说了,今晚就我和朱海涛、葛广成三个的。”李璇看了葛广成眼说:

“那还不把葛广成难受死啊。”众人就笑。

一帮人乘公交车坐了两站地,来到一规模不大,仅可以容纳七八来张桌子但干干净净的小餐馆内,老板娘热情地迎上。姜玉其显然对这里很熟,问老板娘最里面的那间雅座有没有人,老板娘说正好那没人,就请他们先去。随后让服务员上茶。姜玉其就和朱海涛点了菜。

葛广成坐在欧阳一鸣的旁边,徐慧和李璇与欧阳一鸣隔了两个位置。姜玉其看着葛广成问:“广成,问你一下,你到底多高?”葛广成看他说:“一米五八,怎么了?”姜玉其噗哧笑了说:“你看你和欧阳坐在一起成不成比例啊?”众人哄地笑了起来。葛广成红着脸看他说:“那你说我坐那?”姜玉其笑着说:“你也是不长眼,为欧阳庆贺,要他的心情好才是。应该左右都有美女相陪才对嘛,你说你坐在那里像啥?!”

欧阳一鸣霎间红了脸,抬手指着姜玉其怪道:“你啊,净胡说。”姜玉其笑着说:“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嘛!”徐慧脸红了下,站起移到葛广成让出的位置,在欧阳一鸣旁边大方的坐下,又招呼李璇坐在欧阳一鸣的另一边。李旋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另一边姜玉其说:

“满意了吧!”姜玉其得意地笑。

四碟凉菜上桌,服务员拿来两瓶酒。徐慧说:“两瓶啊?你们能不能喝完?”姜玉其说:“不就两瓶嘛,我们六个人呢。”徐慧说:“我不喝酒的,欧阳病刚好也不能喝酒。”欧阳一鸣说:“是啊,医生吩咐过,我本来就是肠道病,刚刚好也喝不得酒。”徐慧说:

“拿瓶饮料来。”葛广成嚷道:“欧阳不能喝,你不能不喝,说好喝酒的嘛。”李璇接过话说:“我说喝酒的,徐慧可没说。”于是服务员就又上了一瓶饮料。

葛广成拿瓶斟酒,酒杯是那种玻璃茶杯,欧阳一鸣就说少斟一点点。徐慧自己拿杯倒着饮料,小声对欧阳一鸣说:“你也喝饮料吧。”

欧阳一鸣悄声说:“医生说饮料也不可以多喝。酒我少喝一点,他们是为了我才聚的,也不好一点不喝。”徐慧说:“就喝了这杯子里的,不要再倒了。”欧阳一鸣答应。

李璇任凭葛广成将酒杯斟了少半杯,脸上微笑着,一幅不在意的样子。

欧阳一鸣看着李璇不禁关切地说:“李璇你也喝饮料吧,他们也是开玩笑。”李璇冲他笑笑说:“没事。”徐慧在桌底下悄悄拉了下欧阳一鸣的衣角,附在他的耳边说:“你别管的,这么一帮人恐怕也喝不过她。”欧阳一鸣大吃一惊,说:“真的啊?!”徐慧笑笑说:“她自己说过的,酒精对她好像不起作用。她说她妈妈也是这样,有一次她妈妈喝了三瓶白酒也跟没事似的。”欧阳一鸣更加惊叹。

姜玉其见他们俩头凑在一起小声说话,突地笑道:“俊男靓女坐在一起真是道美丽的风景。”于是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投在他们俩身上。欧阳一鸣和徐慧刷得脸红。李璇见状说道:“你的话可真多,酒都倒好了放着看啊。”

说时站起,端起酒杯,看着欧阳一鸣说:“欧阳,你是不是先说两句啊。”欧阳一鸣笑着站起说:“应该。”端起酒杯清了下嗓子说:“我住院期间各位不辞辛苦前往探望,今天又为了我聚在一起,实在是感激不尽。感谢的话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敬大家一杯。”朱海涛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为欧阳的重生干杯。”徐慧听了这话心中不悦,悄悄腕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于是酒杯劈劈啪啪碰在一起,除徐慧喝饮料外,所有人全都一饮而尽。

众人坐下,葛广成给欧阳一鸣斟酒时,徐慧伸手拦住说:“他不能喝了。”葛广成就看欧阳一鸣。欧阳一鸣红脸说:“医生是这样嘱咐的,还是不喝了。”姜玉其说:“就少斟一点放在面前,也是那意思。”欧阳一鸣点点头。葛广成就斟了少许在他的杯里。

全都斟了酒,李璇拿眼扫了大家一眼问:“这酒大家说该怎么喝啊?”朱海涛问:“你说怎么喝?”

李璇笑了笑说:“我看这样吧,我先敬大家一圈,然后依次往下各人都敬大家一圈,当然欧阳、徐慧例外,你们看怎样?”

此话一出大家愣住了,在向李璇投过疑惑眼光后又都互相看看,一时间没人说话。徐慧笑了说:“怎么了?怕了?女同胞可是说话算数的,来时可是你们说要和她喝酒的。”姜玉其说:“谁怕了。就按她说的喝,大老爷们还能怕了她?!”

于是李璇按顺时针方向开始敬酒。一圈下来,李璇面不改色地坐下。夹了点菜放进嘴了,推了下姜玉其,说:“该你了。”姜玉其看李璇这架势心里不免打鼓。说:“这样喝是不是也太快了,玩猜宝好吗?”李璇不答应了,说:“你这是耍赖啊,我来一圈了,你们都没动,这会玩猜宝,不行。”

姜玉其挠了下头皮说:“我就是感觉这样太快,热菜都没上呢,酒都去一半了。”徐慧讥讽道:“刚刚才说是大老爷们呢,人家一个姑娘都敬了一圈,你们不干了。来时可是你们说男人要喝酒的。放心好了,今天是我买单的,喝多少都是我的。”李璇说:“就是啊,话是你们说的,现在又不想喝了。怕了?!”

姜玉其硬着头皮说:“你还真以为我们怕你啊。”话毕站起,端起酒杯,依次敬起,不一会又是一圈。不大功夫,所有人值遍。一瓶酒已所剩无几。

热菜上来吃了几口。李璇转头问姜玉其:“下面怎么进行啊?”姜玉其见她依旧面不改色,毫无酒意,心中已虚。勉强说:“你看着办吧。”李璇说:“那好,再来一圈,还从我这开始,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一听,吓了一跳。朱海涛说:“我可不行了,要来你们来,我弃权。”他的脸红得像涂了胭脂。姜玉其疑惑地看着李璇问:

“姑奶奶,你到底能喝多少?”众人就齐刷刷盯李璇看。李璇笑而不答。

姜玉其摇摇头说:“甘拜下风。这样喝法,我们都回不了学校了。猜宝慢慢喝吧。”众人附和。于是又向服务员要瓶酒来。姜玉其掏出火柴,拿出几根,问李璇:“你来吧。”李璇摇头说:“这玩意我不懂,这样吧。该我猜时,无论输赢,我都喝一杯。”

这一说又惊得大伙心跳。欧阳一鸣探头问:“李璇,你试过自己可以喝多少吗?”李璇笑道:“不知道,记得喝得最多的一次是去年暑假,老家的一个中学同学出嫁的时候我喝过一瓶多白酒。也没啥反映的。酒精对我不起作用。我喝酒也是糟蹋。”众人叹嘘。葛广成就冲姜玉其说:“今个酒仙遇到酒姑了,世道变喽。”

说笑猜宝间,一瓶酒又去了一半。姜玉其已有了醉意。欧阳一鸣就说不要喝了,喝多了回学校也影响不好。李璇就冲姜玉其说:

“欧阳说得是,别再逞强,服输就行了。”徐慧看李璇一脸得意,瞥了众人眼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大家还是记住这句话。”

众人看着李璇也不得不在心底佩服。

一道糖醋鱼上来,徐慧听欧阳一鸣说过他最喜欢吃,就先伸过筷子,捡了鱼腹那地夹了一大块放在欧阳一鸣面前的碟里,然后才招呼大家吃。众人窃笑。欧阳一鸣倒是脸红了,悄声对徐慧说:“我自己来。”

徐慧本来也是不自觉地行为,听欧阳一鸣这么一说,脸了红了。

姜玉其已有七分酒意,刚才看徐慧给欧阳一鸣夹菜,这会看他们在小声说话,心里羡慕,就想,他们真是即般配又恩爱。就说:

“欧阳,我感觉大学三年,只有你们俩的收获最大。”欧阳一鸣疑惑地看他,不明话意。姜玉其说:“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你和徐慧是天生地造的一对。”

欧阳一鸣和徐慧没想到姜玉其会当着他们俩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得心直跳,脸都刷得红了。睨看徐慧一眼见她羞得低着头。众人的眼光也全都投在了欧阳一鸣和徐慧的身上。李璇见状,抬手打了姜玉其一下说:“喝多了不是,瞎说啥啊。”

姜玉其看看李璇说:“我没喝多。这里又没外人,不都是欧阳的老铁啊。你不认为他们俩是绝妙的一对?”李璇听着也不知该说什么,看欧阳一鸣和徐慧都羞得低着头,悄悄拉了下姜玉其。姜玉其瞪她说:“拉我干吗,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欧阳一鸣抬起头红着脸接过话来:“我看你真是喝多了,胡说八道。”姜玉其瞪着欧阳一鸣说:“胡说八道?欧阳,在我的心里最佩服的就是你。徐慧对你怎样你也是知道的,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我可说了,你要对徐慧好,不然我可不认你这个哥们。我就想说,像徐慧这样的美女也只有你欧阳才配得上。欧阳你呢,也只有徐慧才配得上。我是心里话啊,衷心祝福你们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李璇见他越说越多,越说越不像话,在看欧阳和徐慧的神态也越来越不自然,就伸手用力在姜玉其的大腿上掐了一下。这下肯定不轻,姜玉其大叫一声,站起身来。众人不知何故,李璇大笑,说:“看能不能堵上你的臭嘴。”姜玉其一副痛苦状,一只手捂着被掐的地方,一边苦脸埋怨道:“那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掐掉一块肉来。”众人这才明白,于是哄堂大笑。

吃菜闲聊,姜玉其不时眼瞟李璇。李璇发现姜玉其的这些眼光不由得脸红。姜玉其看她红红的脸颊,心里不由荡起一阵麻酥酥的爱意,悄悄在桌下伸过手去抓住了李璇的一只手。李璇心里一惊,正要送进嘴里的夹着菜的筷子停在了那里。急忙甩动姜玉其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却是被姜玉其抓得牢实。李璇心急,抬脚在姜玉其的脚面上狠狠的跺上了一下。姜玉其“哎呦”了声,松开了抓着李璇的那只手。

众人又是疑惑地看着姜玉其。李璇转头看着姜玉其故意问:“又是怎么了?看你一惊一乍的,刚才被我掐的地方还疼啊?”姜玉其痛苦地看着她,那只被李璇跺过的脚就在桌下抬起哆嗦着,嘴里却说:“那,那里。一根鱼刺扎在了牙缝里。”说着就伸出两根手指假模假样的往嘴里掏,转过身子去。

众人再笑。李璇说:“你看你还有啥用,吃鱼都能扎到。”姜玉其看了她眼没说话。李璇将筷中的菜送进嘴里吃着,凑近姜玉其低声说了句:“活该你。”

说完话心里又是狂跳,想着吴莹莹说姜玉其喜欢自己的话,暗怪自己刚才下脚太重。转头再看姜玉其,就见他脸上还是痛苦状,两根手指依然含在嘴里。李璇暗自愧疚不已。一阵后姜玉其转过身来,李璇问:“拔出来了?”姜玉其看了她眼没言语。

汤菜上毕,徐慧喝了几口汤后,从欧阳一鸣身后伸出手去,拉了李璇一下示意出去。两人站起出了包厢。在结帐台徐慧掏钱付帐,李璇也急忙探囊,徐慧拉住她。自己付了餐费,又问了卫生间的地方,服务员告诉她们在马路的对过。两人挽臂出了门。

回来的路上,李璇说:“徐慧,其实姜玉其说的也是实话,你对欧阳好大家也看得出来,大家也都感到你和他才是般配的一对。姜玉其今天是喝的多点,可说的是实话。”徐慧说:“我早就知道同学们的想法。”李璇说:“当然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都也知道,和他般配的也只有你。”徐慧有些得意,说:“我不还是和你们一样。”李璇说:“那不一样,你这样美貌的全校也找不出第二个。”

徐慧笑笑。李璇小声问:“你和欧阳挑明了关系没有?”徐慧说:“没有,谁也没提过这事。”李璇说:“欧阳这个人啊,学习用功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你们的事应该他先挑明的。整个一书呆子。”徐慧笑了,说:“这样不也挺好吗,挑明了又能怎么样。”

李璇想了想点点头,说:“你们俩都很理智,真的很佩服你们俩。也是啊,现在挑明了,欧阳恐怕会想到耽误学业,其实你们俩心里都有对方,欧阳就这点你们也是挺令人折服的。”



徐慧听着李璇对欧阳一鸣的夸赞,心里也窃喜。

李璇低头走了两步说:“说心里话,我也真的特羡慕你,真的。”徐慧忽然听她话里有些颤音,不解地看她。见她脸上浮着一丝愁云,就问:“你怎么了?”李璇苦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就是特羡慕你,羡慕你能拥有欧阳这么优秀,这么值得爱的人。你们命好。

我和你们不一样,唉,我一农村出来的丫头,最大的希冀就是能够留在像这样的大城市里。不敢奢望能像你那样拥有一个值得爱的优秀的男人。”

徐慧听着李璇的话满是伤感,转头看她时,隐约看到她的眼眶中闪着泪光,就说:“何必这样自悲啊,现在的条件好些不都是父母给的啊,真正要靠的还是自己,农村人又怎么了,你现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大学生啊。就凭你的个性,我相信你走上工作岗位也会是特有能力的,还怕没有优秀男人爱你啊。”李璇说:“借你的吉言,先谢谢你。”


稍定片刻,又异常坚定地说:“我会的,徐慧,你放心,我一定会的。”徐慧感觉李璇的神态和语气有些异常,心里奇怪但也没想太多。就说:“有这志向就会成功。我相信你。”李璇瞬间又一脸微笑,说:“但愿吧。为我祈祷吧。”徐慧笑道:“你呀,庸人自扰。”

两人就笑。

一进包厢姜玉其见面就嚷:“徐慧,你这人也太不把我们当爷们了。”徐慧和李璇就瞪大眼睛看他,不知所然。姜玉其说:“你们就偷偷出去把帐付了,显得我们多没面子。来时广成也是和你们开玩笑。”徐慧笑了说:“还不都一样啊。”李璇看着姜玉其说:“假惺惺的,得便宜还卖乖。”姜玉其说:“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李璇笑道:“好了,有这份心就得了,下次记得先去付帐,别到时又给忘了。”

今晚的月光明亮,秋日的夜晚虽有些凉意,但酒后的人们在这样的气温中却会感觉精神一镇。葛广成提议步行回去,说是要感受这秋日夜晚的浪漫。众人同意。于是这一帮人浩浩荡荡前行,李璇嘴里哼着迟志强的曲子《钞票》:“是谁,制造了钞票,你在世上逞霸道……”几个男人也就跟唱,声音愈来愈大,引来许多过路人的眼球。徐慧就说:“大家注意下,这是在大街上。”听了这话,众人也感觉有些失态,低下声来。

李璇和徐慧挽臂走在欧阳一鸣身旁,姜玉其见状悄悄拉了下李璇的衣角。李璇疑问地看他,姜玉其就冲欧阳一鸣和徐慧那边挤了下眼睛。李璇会意,松开挽着徐慧的手臂,跑到前面去了。

欧阳一鸣和徐慧并肩随在众人的身后,徐慧说:“今天喝了不少酒,不过也挺开心的。”欧阳一鸣说:“是啊。姜玉其是喝多了。”

徐慧以为欧阳一鸣是说姜玉其饭间说了他们俩的事,红了下脸说:“随他们说去吧,也没什么的。今天是姜玉其当着咱们俩的面说出来了。他们背后还不知怎么议论呢。只是咱们俩不知道而已。”

欧阳一鸣知道徐慧误会了自己的话,也不好解释。就岔开话题说:“今天也不需要你买单的,我都准备好了的,他们说凑份子,我也不好说什么,来时就打算我来付账的,正说去呢,姜玉其从外回来说你买过了。”徐慧说:“咱们俩谁还不一样,人家不是为了你才要出来聚一聚的吗,怎么也不好让他们出钱的。我拿也是应该的。”

欧阳一鸣听她话中的意思,知道徐慧心里是把他当作什么人了。心又一沉,自然想到了刘燕。心说:徐慧对自己有情,可自己爱的却是刘燕。徐慧依然这样对我,这样继续下去怎么办呢,假如徐慧哪天知道了自己和刘燕的关系会怎么样?不是伤害了她?想时,心里一阵慌乱,一阵愧疚,就感觉是做了对不起徐慧的事,有种罪人的负疚感。

低头走路,心里慌慌的,也不敢去看徐慧。徐慧见他一阵无话,以为他还在想这事,就说:“就别想了,现在学校有一些恋人的关系不都是公开的啊,有啥啊。”欧阳一鸣的心又是一缩,说:“我在想别的问题。”

徐慧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不愿再说这这件事,也就不再提。她知道,欧阳一鸣是很注重自己的声誉的,学生恋爱虽说在学校已成半公开的事,她知道欧阳一鸣不愿意,不管怎么说,老师们还是对学生在校恋爱很反感。

她想:和他的关系可能也只有等到毕业前夕才有可能公开了。

情缘欲海(19)

第十七章

礼拜六下午,欧阳一鸣就在姜玉其面前放出话来,说晚上要到医大范旭瑞那里去。晚上六点半,欧阳一鸣乘公交车去了午朝门公园。回校的这几天,他忍不住思念着刘燕,特别是晚上休息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总要回味着与刘燕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可他在那求知的的氛围里,也能够做到专心致志。对这点,他为自己感到满意。他想,只要自己能调剂好心态,就不会耽误学习。

今晚的月亮很园很亮,银色的月光将她的柔和清澈洒遍在大地。公园的树林载着银色的光晕,烘出它静谧和安详、显得神秘而绚丽。

踩着月光下朦胧的大地,迎着微微的秋风,欧阳一鸣下车后快步走向公园。他的心是焦急的、渴望的、又是甜蜜的。他想马上见到那个让他几日来魂牵梦绕的女人。

他看到了她,她站在那片草地上踱步。双手背在身后,落落低头似在思索问题。一身得体笔挺的军装穿在她挺秀身上,在月光映照下,显得异常庄严。她也看到了他,脸上刹间泛出了激动的红霞。迷人的红霞泛在她那俊美的脸上该是灿烂和诱人的,可惜的是月光下,她脸上这美丽的光晕被隐藏了,欧阳一鸣无法看清。她抬步迎了过去。

他们在各自的面前站住,热情而火辣地目光相互凝视着,似乎都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出几日没见的思念。一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话语。

刘燕伸出一只手拿住了欧阳一鸣的一只,两人互牵着向公园内走去几步,刘燕轻声说:“我真想你。”欧阳一鸣听到她语声里带着颤音,将握着刘燕的手稍稍用力握了一下说:“我也是。”两人转头凝望。刘燕说:“我就盼着与你见面的日子。”欧阳一鸣说:“我也是啊。”于是两人对视笑着。

两人慢慢的走着,刘燕说:“今天我休息,下午去了趟商场给你买了件毛衣,晚饭后就过来了,等了你好一阵。”欧阳一鸣这才注意她的另一只手里拎找一个深色塑料袋子,颇感惊讶说:“我有毛衣的,买它干嘛。”他在一瞬间有些感动。

刘燕转头看他眼说:“薄的,过一段就可以穿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这几天就思想着要给你买的。我和营业员说了你的身架,估计会合适,就是颜色是红的,不知你喜不喜欢。我想这颜色你穿上会好看。”

欧阳一鸣激动地说:“你看上的我当然喜欢,只是、花这钱干吗?”刘燕笑笑说:“有就换着穿,还能多余了?!”欧阳一鸣说:

“你这样我被你感动了。”刘燕笑了说:“这会才感觉你们大学生有点酸了。”

欧阳一鸣就笑。片刻问:“我该给你买啥呢?”刘燕急忙说:“你可不要给我买什么东西,我的衣服都是部队发的,什么都不缺,你还是个学生,那里有钱的。不是在你面前炫耀,现在你可比不得我,我每月有工资,而且妈妈还经常给我寄些钱来。你以为我给你买了东西就希望你给我买啊,等你有实力了再买吧。”

欧阳一鸣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刘燕就笑着说:“看看又酸。说真话,你要真给我买什么,我可真的要生气。”

说话间来到那颗松柏前,欧阳一鸣听听没有动静,就拉刘燕俯身进去。一站稳,欧阳一鸣就将刘燕紧紧地抱在了怀了,两张滚烫的热唇贴在了一起。吻,对于这对男女,已从最初的新奇和青涩变得柔情而娴熟。

他们的眼睛对望着,射出欲望的火焰。他们闭上了眼睛,他们不停的变换着口对口的姿势,他们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脸,两根舌头在对方的口腔内搅动翻滚。

“爱的旋律激荡起两朵浪花,溅落在那四片缠绵的唇上。”[ 戈尔泰语] 刘燕整了整衣服,从袋里拿出那件毛衣,说:“试一下合不合适,不合适明天再去换,我和营业员说过的。”

欧阳一鸣脱去外套,接过这件纯羊毛细线鸡心领毛衣套在身上。刘燕就扯扯肩膀,拉拉下摆上下打量,满意地说:“正合适的。就是看不清颜色配不配你,不过我感觉红色应该配你的皮肤。”欧阳一鸣说:“我有件紫红毛衣,妈妈给我打的,人家说挺好看。”刘燕说:“这件是大红的,我想也会很好看。”欧阳一鸣说:“你的眼光不会错。”

说话时脱去毛衣说:“就是感觉让你花费不太好意思。”刘燕看了他眼接过毛衣,边叠边说:“我给你买这件毛衣可是有用意的。

让你穿在身上能想着我,怕你把我忘了。”欧阳一鸣笑了说:“脑子里装着你每天也不知要过多少遍,还能忘了?”刘燕说:“还是担心啊。说实话这几天你和她是不是很开心?”欧阳一鸣心里一沉。脸色不自然起来说:“看你,见面就说这事。”

刘燕也看不到欧阳一鸣的表情,说:“还是常提醒你一下好!”低头看看脚下,拉了欧阳一下说:“等你时站了一阵,累了,坐下吧。”

欧阳一鸣坐下,待刘燕屁股还没落地,便把她抱住放在自己的腿上,嘴里说:“地下凉呢。”刘燕抬手指了下他的额头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心事啊。”欧阳一鸣嘿嘿地傻笑。

欧阳一鸣突忽想起金玲的事,问:“金玲走了没有?”刘燕说:“你这样关心金玲人家该感动了呢。今天上午走的。有一些手续还在继续办理,也是考虑她现在的处境,让她先去报到,手续后补。这次是相当快了,不然,按正常程序是要等一段的。”欧阳一鸣说:


“也亏得你姑妈。金玲那个男朋友就是像你上次说的那样处理的?”刘燕点头说:“是。开除军籍押送回去的。”欧阳一鸣说:“这样也够丢人的。”刘燕说:“人也丢不到哪里去,一个男人为了爱也值。昨晚金玲还哭了阵,说梁超的父母以后会不会怪她呢,我就说这还不是梁超自己的事?她的父母就是怪你又能咋样?又不是以后和她父母一起过日子。你说是不是?”欧阳一鸣点了下头。

刘燕继续说:“其实这次打击最大的应该还是金玲。就这事,虽然金玲走了,医院里以后有人想起来还是要当作笑话来说。她以后想回来看看也没脸的。伤害最大的还是女人。”欧阳一鸣点点头说:“是啊。”脑中就想,这世道也真是不公平,只要是这样的事,男人可以炫耀,女人就只有被人用一些恶毒地的言语议论。

刘燕说:“不说他们的事了,这些天我也快为金玲的事忙晕了。说说你这几天在学校的事。”欧阳一鸣说:“在校不就是上课?还能有啥?”

刘燕一只手摆弄着欧阳一鸣外衣的拉链,沉默了一会说:“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你听了别生气。”欧阳一鸣不知何事,心里不免忐忑,问:“啥事?”刘燕说:“我不知是不是女人都这样,还是我心眼太小,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我不愿想,可我还是老要想。”

欧阳一鸣知道刘燕肯定又是要说徐慧的事,心里一紧,却还是问:“想啥?”刘燕说:“我总有种预感,感觉徐慧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欧阳一鸣尽管心里想到的,还是一惊说:“你怎么老有这样的想法啊?”

刘燕有些伤感,说:“我也不知为什么,这想法老是在我的脑子里转,赶也赶不去。”

欧阳一鸣这时就在心里默想,刘燕为何就只对徐慧有这思想,而确实徐慧对自己是有意的,难道冥冥中真有灵犀?

刘燕说:“我想这些时心就很烦,就担心,就害怕。你说我是不是神经过敏啊?”

欧阳一鸣心里有些发颤,甚至有些恐惧。他感觉就像刘燕已经窥透了他的心底。他这时竟有一种强烈地负疚感。

欧阳一鸣说:“你才是我的最爱,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刘燕说:“这我相信,我也这样对自己说。可我就是无法不让自己想。你不会怪我吧?”

欧阳一鸣说:“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是对我敞开心扉的。说实话,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让我产生爱的强烈冲动的女孩,在这之前我是喜欢过一些女孩,当然包括徐慧。可从没有过在见到你时那样的心绪。也不知为什么,在见到你第一眼时,就有那样的一种心灵振颤。我不否认喜欢徐慧,可那只是喜欢,是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的欣赏。我和她已经在一起学习三年了,没有过在见到你时的那种无法解释的心灵的颤动。我想喜欢一个漂亮的女孩,或者说只是欣赏她的美貌你会容忍的。我不会和她发生恋情。像我们这种之间的这种爱,不是强迫的,而是只有心灵的碰撞才可能产生的结果。是要有缘份的。”

刘燕激动了,说:“是啊,你说的对极了,是需要缘份的。我也和你一样,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就莫名奇妙的对你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天下恋人或许都是这样,是要缘份的。”欧阳一鸣说:“缘真是天定的。我想就是这样。在来住院前,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和一个军人发生恋情。咱们恋爱后我也还是想过,一切都好象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的。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我们要在前世回眸多少次才可以换来今生得以相恋?我珍惜,我会珍惜的。”刘燕眼中含泪说:“我也会的。”

欧阳一鸣想岔开这个话题,尽管他心里是那么的清楚自己对刘燕的爱恋,但也还是为心底对徐慧的喜欢产生内疚。他不愿去想,更不愿在刘燕面前表露。

于是他说:“我没想到你会给我买毛衣,倒是想跟你要件东西。”刘燕问:“要什么?”欧阳一鸣说:“这些天我忍不住我的思念,就想看你,我想要一张你的照片。”刘燕惊讶道:“怎么咱们总会想到一起啊!我也是这样想了很多次的。我还给你带来了。”说话时从口袋里拿出用纸包着的照片说:“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

欧阳一鸣接过欲打开时,刘燕就问:“你的呢?”欧阳一鸣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想过的,也挑了几张,可来时倒给忘了,也是思你心切。”刘燕有些失望说:“你本来就没打算给我。”欧阳一鸣说:“这你真的冤枉了我,真的忘了。”刘燕瞥了下嘴埋怨道:“你那里还能想到我的感受啊,又要一个礼拜才能见到。”忽就抬手从欧阳手中抢过照片说:“我也不给你了,下礼拜把你的带来我再给你。”

这下欧阳一鸣急了,哀求道:“是我错了,下次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照片的。”刘燕扑哧笑了说:“忘了你更不行的,我就拿着照片抱着啊,我要照片更要人。”

欧阳一鸣嘿嘿的笑。接过照片打开,凑着射进来的一缕月光看着。刘燕问:“就你那眼神看得清?”欧阳一鸣笑着说:“可以看清一点的。”照片五张,欧阳一鸣一张张的翻看,虽看不太清,却心理兴奋,说:“我老婆真漂亮。”刘燕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娇羞道:“谁是你老婆啊,羞不羞!”欧阳一鸣就傻笑。

欧阳一鸣将照片仔细地包好,小心的放进外套的内袋里。就又抱住她。激情亲吻了阵。刘燕问:“你爸爸妈妈身体好吗?”欧阳一鸣说:“他们身体都挺好。多少年来一直坚持早上跑步。爸爸这个岁数还经常和那些年轻的老师们一起打篮球呢。”想起父母,欧阳一鸣感到一阵幸福。

刘燕问:“你的身体是不是像你爸爸。”欧阳一鸣说:“我爸的身体应该比我棒。我和爸爸个头差不多的,可没他那么粗壮。妈妈身体也挺好,性格很好,她就从没动手打过我们兄妹几个,我们有错,她都是耐心的做我们的思想工作。说来也怪,尽管妈妈不打我们,可我们却都打心眼力俱怕她。爸爸平时话语不多,偶尔也和我们说说做人的道理。在我心里,我感觉我能够得到这样的父母是我们兄妹的福分。”

刘燕见欧阳一鸣完全沉侵在幸福里,不由得被他的情绪感染。就想起自己的父母。对她来说,父母的情感似乎没有欧阳一鸣那么强烈。父母都是军人,母亲和父亲有很多年分居两地,她和哥哥一直是随父亲在军营由保姆带着长大的。父亲很随和,可再随和的男人还是缺乏女人的那种母性。她甚至不记得父亲给他们做过深刻的思想工作,甚至学校开家长会也都是保姆代去的。母亲调到父亲所在的单位,一家人团圆的那年她已经十岁。直到那时她才能够真正享受久违的母爱。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十五岁中学毕业时,父母通过内招将她送到了部队,从那时起她就离开了家成了军人。

此时,她在心底羡慕欧阳一鸣有那样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羡慕他有那样一对父母。刘燕说:“好羡慕你。你们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们是大学同学吗?”欧阳一鸣说:“爸爸是本科毕业,妈妈是师范毕业,大专,可她现在是高级教师。我的外姥爷,也就是我妈妈的爸爸也是教师。”刘燕有些感慨地说:“从知识分子家庭走出来的孩子大多都得到过良好的熏陶,就像你,爱学习。”欧阳一鸣说:“可有些教师家庭孩子也没有成才,我想,还是教育方法欠缺。我挺庆幸的是我有一对好父母。”

刘燕若有所思地“嗯”了声,眼睛看着前面的一支树杈,思索着什么问题,片刻转头看着欧阳一鸣说:“我现在倒真有些担心你的父母会不会接受我这无学无识的儿媳妇。”欧阳一鸣听后笑了,说:“这可你从你嘴里说出你是我们家儿媳妇的。”

刘燕的脸刷地红了,娇羞道:“我哪里就说了,就你耳尖的像警犬。”欧阳一鸣嘿嘿地笑着继续说:“是不是着急去我家啊。”刘燕就抬手打他,说:“和你说正经的。”欧阳一鸣止住笑,说:“我想肯定会接受你的,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孩,他们见了你恐怕会乐得合不上嘴。”刘燕说:“我哪里有啥优秀啊,就你会说话。”欧阳一鸣说:“可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世界最优秀的女人。”刘燕笑笑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欧阳一鸣说:“可我感觉你比西施还美。”刘燕说:“贫嘴。”就也甜甜地笑。欧阳一鸣说:“我还是担心你的父母会不会接受我。毕竟他们都是高级干部,会让你这高干子女下嫁到平民家庭吗?”刘燕说:“说着说着又说到这里。这你别管,我会处理。”

两人又都想到家庭的悬殊,心里都沉沉的。


一阵无语,刘燕问欧阳一鸣:“想啥呢?”欧阳一鸣也不想再说刘燕家庭的话题,笑了笑说:“想你。”刘燕说:“不老实,我就在你怀里还想啥?”欧阳一鸣扳过她的头,说:“想这样呢。”话毕将唇压在她的唇上,两只口张开,两只舌头搅在了一起。

欧阳一鸣的双手紧紧搂着刘燕的后背,口中含着刘燕的香舌,鼻孔中喘着粗气,慢慢轻柔的吮吸。刘燕娇喘呢喃,鼻息如兰,眼睛微闭,享受着无以伦比的快意。两只口长时间的粘着,谁也舍不得分开秒许。

欧阳一鸣醉眼迷离,瞄了下沉醉在快意中的女人,一只手就去在刘燕的背部抚摸,移至肩去,移至脖颈,触到了一只耳垂。那耳垂柔软微热,光滑细腻。不由心中一颤,松开口去,含住那只耳垂,舌尖舔动,竟似口含一粒珍珠或者像一粒葡萄。

刘燕噗地笑了,拿手拍了下的他头说:“那里有啥好吻的,痒死了。”于是挣开。欧阳一鸣却没说话,猛然间双手伸出抱起刘燕,将她的双腿叉开坐在自己的腿上。刘燕心里一惊也任由他这样抱着,两张嘴又合在了一起。

欧阳一鸣的整根舌头被含在刘燕的口中,脑中却想起金玲与梁超做爱的情景。登时浑身发烫,脑间浑浊,尘根涨起。拖动着刘燕的屁股开始轻轻的移动,那摩擦的快感让欧阳一鸣体会着舒畅的快意。

刘燕在这时感觉到裆间那根硬物正在私处移动,说不出的兴奋令她浑身燥热,瞬间电流似的酥麻在全身奔涌。她愿意享受这醉人的快感,她不愿意舍弃这迷人的暇意。但她还是很快明白欧阳一鸣所做的一切。她的脸瞬间涨的火红,松开噙着的舌头,挣扎着欲起。却是被欧阳一鸣紧紧地抱住。刘燕的心在狂跳,她将低着的头靠在了欧阳一鸣的胸前喘着粗气,没有言语。

欧阳一鸣在她松开自己舌头的同时感到了一种失落,可那摩擦地快感让他不忍放弃。于是又欲去抱刘燕的屁股时,刘燕抬起了头,颤着声音说:“不可以,不、不可以。”欧阳一鸣不敢再动,却是紧紧地抱住刘燕的身躯。那力量很大,刘燕感觉喘不气了,说:“你轻一点,快要把我勒死。”欧阳一鸣松了些,将下巴埋在刘燕的肩上,好一阵喘着粗气。

过了会,刘燕轻声说:“让我起来。”欧阳一鸣看看她松开自己的手臂。刘燕站起抬腿跨过欧阳一鸣的身体在旁边蹲下,就又感觉自己的裆下湿漉漉的。红着脸柔声说:“我不可以那样坐在你的怀里。”欧阳一鸣清楚她的意思,心里有些羞羞慌慌的。刘燕说:“那样咱们都会受不了。”欧阳一鸣点点头。刘燕一挪身偏坐在他的腿上,说:“就这样。”欧阳一鸣揽住了她。

刘燕看看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两人一阵都没了话语。

欧阳一鸣下巴依在刘燕的脖颈处,想着刚才自己和刘燕的举止又有些无法控制自己。脑中就又想到电影院里与那妇人的作为,再又想到金玲和梁超所做的事,身上便有起了反映,裆下的那个东西又涨了起来。

在这时,他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扳过刘燕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嘴唇又压在了刘燕的嘴唇上。激情吻了阵。他的手开始不听使唤,拖住腰部的那只手开始移动,似无意却是有意地摸到了刘燕的一只乳房。触到那团绵绵的软软的部位时,又快速地将手移开,如触到了电流似的。但瞬间,也就是秒许,那只手就一下盖在了那团凸起的部位上。

刘燕在这一刻惊得身体颤了下,分开相吻的口,一只手就用力掰着那只摸在她那乳房上的手,可那只手的力量太大,无法移开,于是她仰头乞求:“别这样,别这样好吗?”欧阳一鸣没有话语,他的眼中喷着欲火。俯下身去再将一张口堵住了刘燕那张恳求的口上。

刘燕不再说话,在欧阳一鸣那只大手的抚摸中她体会了无穷的快意。他们就在欧阳一鸣隔着衣服的抚摸和两人激情地亲吻中持续了一阵。

欧阳一鸣的思绪越来越混浊了,那在影院中与妇人所做的事非常清晰地浮现在脑际,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去,颤抖着,慢慢地。

忽骤间这只手触到了刘燕两腿间那最隐秘的部位。

刘燕的身体剧抖了下,霎间明白欧阳一鸣的作为,抬手去抓那只手。那只手死死的按在那里,刘燕无法扯动,手就抓在欧阳一鸣的那只手上。

欧阳一鸣的口紧紧的压在刘燕的唇上,让刘燕无法说话。刘燕摇摆着头还是挣开了口,一双眼睛就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对喷火的眼睛,低着声音但却异常严厉地说:“拿开!”欧阳一鸣在这一刻愣住了。但那只手却没移开。刘燕一下扯开他的手,腾地站起来,整了整头发和衣服,眼睛向树丛缝隙间的外面望去。

欧阳一鸣在傻了似的一阵后清醒过来,瞬间,一种羞愧让他无地自容。他将头夹在了两腿之间,埋得很低。

好一阵刘燕没有转身,欧阳一鸣也没有抬头。

稍稍清醒了后的欧阳一鸣抬头看她,颤巍巍说了声:“对不起,我……”又低下下头去。

刘燕转回头见欧阳一鸣在那低头坐着,听着他的话声有些可怜,心也顿时软了下来。在他身边坐下说:“咱们现在不可以这样的。”

欧阳一鸣没作声。

刘燕说:“我明白,我知道你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可是,可是咱们现在不好这样。”

不知为啥,欧阳一鸣心里一酸,刷地流下了泪来。这一刻,他仿佛做错了似的孩子那样的自责。眼泪像断线珠流着。

刘燕没有注意,继续说:“刚才、刚才咱们那样,我也快要控制不了了。可咱们要控制。”欧阳一鸣此时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情绪,啜泣起来。刘燕吓了一跳,伸出手去扳过欧阳一鸣的头,这才发现他已泪流满面,不禁心里一颤,顿生怜意。她将欧阳一鸣的头揽入怀中,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我没怪你。”顿了下又加重语气说:“我不是也没怪你吗?别、别这样好不好?”欧阳一鸣委屈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刘燕说:“我知道,我知道的。看你,像个孩子。不哭了好吗?”

说话时,心里也是一酸,将下巴搁在欧阳一鸣的头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头,强忍着没掉下泪来。稍停,刘燕平定了心绪说:

“我很能理解,我也想……我刚才也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欧阳一鸣抬起泪眼看她。刘燕说:“我说的是实话,我被你那样……真的有些控制。男人和女人在这方面都是有需求的,可咱们现在不可以这样。我就怕你会控制不了,怕你还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你明白吗?”欧阳一鸣点点头。

刘燕轻叹口气说:“我也不想瞒你,说实话我也想,我也想能让你、让你抚摸。可我就怕你还会继续做出那种事来。”欧阳一鸣就在脑中想,刚才的思想那么的混浊,再继续的话,肯定会做出那种事来。真的做出,刘燕该会怎么想?刚才那样她都已经生气了,如果……刘燕松开搂着他的手,站起说:“别像个孩子,这么个大男人还哭,羞不羞啊?!”欧阳一鸣害羞起来。刘燕笑了说:“快将眼泪擦了。说到底还是小啊,这点你不承认也不行。”欧阳一鸣不好意思地挤出一丝笑。

刘燕一扭身又在他腿上坐下。双手在扣住他的脖子,将头贴在他的胸脯上,稍停说:“你们男人在这时就是胆大,我们女人到了这时就只是紧张害怕。我是学医的,这方面比你懂得多。其实,你的举动是很正常的,我明白。”

欧阳一鸣羞怯地说:“别说了,我……”刘燕笑了说:“你这会还真知道害羞了,刚才就那么大胆。”欧阳一鸣憨笑了两声,没说话。刘燕盯着他问:“刚才我是不是吓着你了?”欧阳一鸣说:“我还从没有看到你这么生气。”刘燕问:“我刚才很厉害吗?”欧阳一鸣说:“你那一声就怕我吓住了。声音不大可真吓人。”

刘燕咯咯地笑了,说:“我厉害吧?以后你可要当心。我厉害着呢。”欧阳一鸣笑笑说:“今天领教了。”此时他的心境已经平静下来。刘燕说:“我可不希望你怕我,刚才也是紧张害怕,你可不能把我当作母老虎似的。”欧阳一鸣说:“我还真有这感觉了。”

刘燕拿手打了下他说:“去你的,我才不是这样呢。”稍停又仰头望着他的脸问:“你心里真这样认为啊?”欧阳一鸣故意点点头。

刘燕心里一沉,就为刚才的语气有些后悔,她想,或许欧阳一鸣真是这样认为了,可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就拿一根手指在欧阳一鸣的胸上画着圈。


欧阳一鸣见她一阵无语,低头问她:“想什么呢?”刘燕说:“我是真的吓着你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欧阳一鸣见她还在想着这事,就笑了说:“我是逗你呢。”刘燕颤声说:“我心里知道。”欧阳一鸣见她真的认真了,心里倒有些着急,就说:“我真没骗你,就是逗你,我还能怕你啊。我一大老爷们。”

刘燕再仰头看他,心里想他就是在安慰自己,说:“我就是担心真的吓着了你,真没吓着你就好。”欧阳一鸣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却是紧紧地抱住了她。也就在这时,她发现刘燕死死的盯着他,鼻中喘着粗气。目光对射时,刘燕轻声问:“还想吗?”欧阳一鸣心里一惊,问:“想什么?”刘燕没说话,却是抬手拿住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一只乳房上。欧阳一鸣惊得急忙抽手,刘燕再次拿回,颤抖着声音说:“摸吧,只能摸这里。”欧阳一鸣心在狂跳,那只抚在乳房上的手再也无力移开。

刘燕不敢与欧阳一鸣的眼光对视,猛抬头,一张口就贴在了他的唇上。

欧阳一鸣的舌被刘燕吮嘬着,身体瞬间又荡起了激情,那只手也不自觉地动起来。两人身体扭动着喘着粗气。稍顷,刘燕松开嘴,娇喘着说:“就这样,答应我只能这样,不要再……”欧阳一鸣点头。两张嘴再合在了一起。

动物的本能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次涌起,此时的欧阳一鸣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羞愧和害怕,原始的欲望在他的周身奔涌。他的身体再一次的发热发烫,尘根再一次的勃起。刘燕是感觉到的,她感觉到了顶在她胯间的那根硬物,她的身体里也涌出了一种难言的渴望。

她还能感觉自己的下身流出的那些东西,她在这时真有渴望将她私处移在那根硬绑绑的部位。

却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欧阳的那只手将她的上衣下摆撩开,伸了进去,刹间就已到了她的胸罩上。刘燕心里一惊,嘴里说着不要,却也没强行挣扎。又是片刻,她已经感到欧阳一鸣的那只手伸进乳罩内开始蠕动了。她的身体又抖动一下,就紧紧地抱住欧阳一鸣的头,将脸贴在他的脸上,剧烈地喘着粗气。

又一阵,刘燕猛然惊醒,坐起说:“不行,不能再这样,马上你又要……”话毕挣开他站起,说:“出去走走吧。在这样就会……”

公交车要路过刘燕所在的医院,在医院门口不远的站点停车,刘燕起身前转头对欧阳一鸣轻声说:“下次可别忘了。”欧阳一鸣知到她说照片的事,就点头说:“你放心。”刘燕恋恋不舍抬步,车门前又转回头看他一眼,眼露深情。

欧阳一鸣的眼睛一直跟着她。汽车启动时,在窗口两人摆手道别。刘燕就目送公交车远去。欧阳一鸣也是依窗向后望着,直到刘燕在他的视线消失。

后座有一位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就一直注意他们,年轻时她一定是一位漂亮的美女。可她那神情有点古怪,脸上的表情令人难以琢磨,那神情,有羡慕,有欣喜,又有些无奈。她不止一次地轻轻摇头甚至不经意的冷笑了声。末了,转头看着窗外陷入沉思。

她在想什么呢?是想起了她的初恋,想起了她年轻时的爱情往事?是美满还是破碎?她的无奈和冷笑又意味着什么?

这一切,欧阳一鸣没有看到。他的眼睛看着窗外,脑中依旧回味着与刘燕在一起的细节,心中满是幸福与甜蜜。

进入市中心的街道多彩绚丽,夜幕下的古城依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人行道上,很多恋人或挽手或搭背或挽腰,说说笑笑,神情间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欧阳一鸣看着他们,想着刘燕。在一个路口车遇红灯停住时,突然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屏住了呼吸。那一刻,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心呯呯狂跳。他的眼睛紧紧盯住人行道上那对挽臂前行,瞬间便拐入一条岔道的男女。

情缘欲海(20)

第十八章

他没看错。那个女人是李璇。男人是学校食堂的管理员高鹏,一个三十多岁离婚已有两年的单身汉。初中毕业后接班进校的本市人。

高鹏平时话语不多,脸上总是露着微笑。模样是绝对不可以用英俊来形容的,个子不高,约有一米七之下,身体微胖。不幸的是他那顶头毛,虽说只有三十五岁,前额至头顶已经无发,脑门显得特大。也不知哪个同学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探照灯”,意思是脑门那块特亮。

欧阳一鸣还隐约听说,他的前妻有些姿色,是无线电厂销售部的的一名工作人员。两年前与本厂一位比她大十多岁的车间主任产生暧昧关系,后被那车间主任的老婆发现,闹得沸沸扬扬。之后那车间主任和老婆离婚,老婆带走了孩子。

这之后不久高鹏的老婆就也闹着离婚。起初高鹏坚持不离。他老婆就不时的与他吵闹,后来干脆带着孩子住进了那车间主任给她租来的房子。这样拖了近一年,高鹏眼见无辙,家人朋友又反复相劝,最终同意离婚。前妻要求把孩子带走,协议时他提出不付孩子抚养费,那女子啥也没说就签了字。

这一刻,欧阳一鸣震惊了,迷惑了,他不明白李璇怎么会和这样一个大她许多,而且是离了婚的男人在一起,从那亲昵地举止看,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不一般了。难道李璇会和他好上了?

对于这样一个受了三年高等教育的女孩,怎么就会和那样一个只是初中毕业而且离过婚大她十多岁男人恋爱。欧阳一鸣搜肠刮肚,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即使有人这样告诉也绝不会相信的。这晚,他想了很多。可最让他心颤的是,李璇会不会是被那成熟男人的花言巧语所骗,那男人是不是在玩弄一个纯真的女孩。

李璇来自四川遂宁一个贫困的山区。她的个头一米六零左右,身材允称,典型的瓜子脸,眼睛大大的很有神,双眼皮叠得好看。眉毛稍稍粗黑。鼻梁高挺,口型小巧。长相虽说不上太漂亮,可四川女孩那特有得灵气确也是很令人喜欢。

她的性格挺外向,心态很乐观,整天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她的这种性格是在入学后快一个学期才显露出来的。

欧阳一鸣还记得李璇刚来校时那种傻傻呆呆,与人说话羞羞嗒嗒,有些胆怯得神态。她似乎对谁都是那么毕恭毕敬,对谁说话都蚊声细语。慢慢熟识了之后她的性情逐渐的改变。那种山沟里出来的憨态慢慢被另一种生活在城市里的欢快与优雅所代替。也可能这就是她本来的天性。

李璇很少和别人说起她的家庭,欧阳一鸣只听徐慧和自己说过她的家庭有些拮据,她的那个老家本来就很落后。李璇考上大学的那年是十九岁,也是因为家贫上学晚一些。在班里,她的岁数是最大。这个从小就倔强好强的女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离开她那个贫困的山区,她知道的她向往的美好生活,唯一出路就是上好学,发奋读书。她不是天资聪明的女孩,之所以能考上大学,完全是她刻苦的结果。

欧阳一鸣纳闷,从他看到李璇和高鹏亲昵地神态分析,李璇应该是开心快乐的。难道李璇是真的爱上了高鹏?这想法他在思索了一阵后就坚决地否定了,没有李璇会爱上这么一个男人的理由啊。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最后还是肯定李璇就是被这个成熟了的男人欺骗了。在这时他在心里埋怨李璇,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呢?这样不是把自己毁了?

第二天清早在饭堂里,欧阳一鸣在饭厅见到了那个绰号叫“探照灯”的高鹏,他特地留意了这个经常被同学们笑谈的男人。就他那相貌、那神态、那年龄,让欧阳一鸣怎么都不能将他和长相还算清秀,正在上大学的李璇联系在一起。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这男人那一脸的笑是那么的厌恶。似乎就是那笑中的某些东西迷惑了李璇,他在心里肯定,李璇就是受了这个男人的盅惑。


打完饭看到了徐慧,就端着饭碗走过去,在徐慧的对面坐下,忍不住想告诉她李璇的事。徐慧冲他笑笑,也在心里感到奇怪,在此之前,欧阳一鸣可是从没有在饭堂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和她坐在一起就餐的。徐慧心里不由得跳了起来。

两人吃饭也不说话。徐慧不时地睨看欧阳一鸣,见他眉头紧锁,一脸不快,像有什么心事,心又沉了下来。她也发现欧阳一鸣几次看她欲言又止,心说他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忍不住轻声问:“你的脸色不是太好,是不是有啥事?”欧阳一鸣说:“没有。”

徐慧疑惑地看他,想了想心里焦急,说:“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没事的,究竟啥事啊?”欧阳一鸣看看她,张了张嘴说:“等会出去再和你说。”徐慧心里就泛嘀咕,感觉有些沉。

出了饭堂,欧阳一鸣就急切地问徐慧:“你听说过李璇恋爱了吗?”徐慧睁大了眼睛说:“李璇!没听说过啊!”回他话时,徐慧见他那副神态,知道他是为这事而表现得不快,心中起疑:欧阳一鸣怎会对李璇是否恋爱这么关切?

欧阳一鸣脸色阴沉着说:“她恋爱了。”徐慧问:“和谁?”欧阳一鸣说:“你是想不到的,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是和这食堂那个姓高管理员好上的。”徐慧大吃一惊,盯着他问:“你是说那个、那个‘探照灯’?”欧阳一鸣点头说:“是啊,就是他。”

徐慧想了想说:“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啊?!”欧阳一鸣冷着脸说:“我也认为不可能,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徐慧异常惊讶,问:“你看到了?你亲眼看到了?在那?”

欧阳一鸣被徐慧这一问心里格登了下,他不能说出昨晚是和刘燕约会回来时看到的。想了下说:“我昨晚不是到医大我老乡那里去玩吗,回来的路上在公交车上看到的。”于是就把昨晚看到的说了一遍。

徐慧瞪大眼睛听着,待欧阳一鸣说完,徐慧惊讶地问:“真的啊,你会不会看错了?”欧阳一鸣肯定地说:“我乍一看到也以为看错了,可后来确认就是他们,绝不会错的。”徐慧疑惑,低头想了下摇摇头,说:“我还是不相信。”欧阳一鸣有些着急了,说:“绝对不会看错。”

徐慧看他说得这么肯定也不得不信,嘴里嘀咕:“这怎么可能呢,真是不可思议。”

欧阳一鸣说:“我也感到不可思议,昨晚想了好久,他们没有在一起的理由啊。后来就想是不是因为李璇家庭的原因,这个高鹏用一些物质的东西引诱她,李璇被他骗了。她一农村来的女孩,那里有啥社会经验啊。”

徐慧默思了一会,说:“李璇不是刚进校那会了,我不相信谁能骗得了她。她的年龄比我们都大,应该比我们考虑的周全。”欧阳一鸣说:“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我不能理解。你说一个受了几年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怎么会和他这样的一个离过婚而且大她十多岁的男人好上啊。”

徐慧说:“是啊,是想不通。不过我想李璇可能是有其它的原因,我想她不会考虑与这个男人结婚的。”欧阳一鸣说:“这么说就是李璇也是出于什么目的?”徐慧说:“怎么好说呢。这个李璇你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她是个很有头脑的人。有没有什么目的或者他是不是在利用高鹏什么,谁也说不清。”欧阳一鸣说:“李璇总不能拿自己的青春和声誉开玩笑吧,她是个女孩子,是高等学府的学生,总不至于不会考虑这些故意这样做。”

徐慧摇摇头说:“谁又敢说呢?不过也还是想不通。”欧阳一鸣低头想了想说:“我认为李璇是被他骗了。这个高鹏没准就是在玩弄她。”徐慧摇摇头说:“按说,以李璇的头脑应该不会。可这事真的难以琢磨。”

两人低头走了一阵,都没说话。

欧阳一鸣忽然抬头说:“要真是李璇被他骗了,我们应该帮她。”徐慧看看他说:“我们怎么帮?”欧阳一鸣说:“万一李璇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呢!说不定就要影响她的一生啊。”他在这时的脑子里想到了金玲的事。心里打了个寒颤。

徐慧默思了一会说:“是啊。女孩子有的时候其实很傻,也说不定她就是一时糊涂了。可我们怎么帮她?”欧阳一鸣说:“我想,你是不是先向她了解一下。”徐慧蹙眉看他说:“她会告诉我们实情吗?”欧阳一鸣说:“试试吧,我实在是担心这样会毁了她。一个从那么贫困山区考出来的大学生,实在是不易。如果真是误入歧途,不是毁了她一生吗?!”

徐慧点点头说:“这样吧,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套套她的话。”欧阳一鸣想了下,说:“那也好。这件事和谁再也不要说了。”徐慧白了他一眼说:“我知道的。我还要考虑下应该怎么妥当的和她说这件事。”

中午饭时,徐慧与坐在不远处吃饭的欧阳一鸣对望了几眼。徐慧悄悄挤了下眼睛,欧阳一鸣会意。饭后徐慧和吴莹莹在回宿舍的慢慢的走,等着欧阳一鸣。

欧阳一鸣赶上后,徐慧让吴莹莹想走两步说有话和欧阳一鸣说。吴莹莹诡秘地一笑走向前去。徐慧对欧阳一鸣说:“上午我去找李璇,见了面又不知怎么说了,你知道女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是不愿意和别人说的。后来我就和她说下午去中山陵玩玩,她同意了。我就寻思你也去吧。到时咱们一起和她聊聊,你在,我的心里也有底。”

欧阳一鸣想了想,说:“我在,她会好意思说吗?你们都是女孩子,也好交流。我在中间可能会适得其反。”徐慧说:“没关系的,我想过,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她聊,你不用在。她要是和我说了,咱们就一起劝一下。她要是坚持矢口否认,咱们就也不要再硬逼人家。

这是人家个人的私事,是人家的隐私。虽说咱们是出于好心,是关心她,可人家要就不愿意和我们说,或者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咱们也不需要再关心这件事了。搞不好会弄巧成拙的。”

欧阳一鸣思考了下说:“也是。我就是担心她是被骗了,如果李璇真的喜欢他,爱他,咱们又能说什么。”徐慧笑笑说:“李璇会爱上她我也不会相信的。她是个心性很高的女孩,可能就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别多想了。等会你一个人坐车过去,我和李璇一起过去。”

欧阳一鸣有些犹豫地问:“真的需要我也过去?”徐慧说:“看看,这事你这么关心,现在有打退堂鼓啊。把这事就全推在我身上?”

欧阳一鸣挠挠头说:“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想,今个是礼拜天,在那要碰上咱们学校的人……”徐慧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怕这。你啊,我一个女孩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倒这样。又不是咱们俩在一起,不是还有李璇嘛。”稍停,又红了下脸压低些声说:“好长时间没去玩过了,你就算是陪我去玩玩吧。”

欧阳一鸣听完这话心里一沉,脑中瞬间闪现出刘燕。于是不说话。徐慧见他不应,有些生气,说:“你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我也不去了,看你粘粘糊糊的。不是你好心要做这件事啊,倒成了我求你。”

欧阳一鸣见状也不好再说不去。脸上堆起了笑说:“我也没说不去,不就是……”徐慧打断了他的话温怒道:“怕怕怕,我就看不得你这副做啥都小心翼翼的样子。”欧阳一鸣尴尬地傻傻的笑了声。脸颊绯红。

徐慧看他那样子是又气又爱,也感觉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就用一种怜爱地语气说:“你啊,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你。好了,就这样吧,你准备一下就去。你要先到就在铜像那里等一会。我这就去找李璇。”欧阳一鸣点点头,说:“还要准备啥,我一会就去。”徐慧温情地瞟了他一眼喊住了前面的吴莹莹。

欧阳一鸣独自乘车来到中山陵后,见铜像四周没有徐慧和李璇,就在那走走转转,看着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圈人便走过去。人圈当中地上坐个烫发女人低着头哭泣,边上坐着个身高近一米八,三十多岁细高的男人,一脸怒气。欧阳一鸣就听身边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小声嘀咕:“这种事还好意思在这说,一对不要脸。”说完话一脸不肖摇摇头离去。


这时就听那男人说:“世上就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孩子往家一扔找野男人,一跑就是这么多天。今天你给我说清楚,那个男的到底是谁,我他妈的非劈了他不可。”女人只是哭。男人说:“你他妈的也真是贱啊,你说你去年跟了那个小子我原谅了你,你说你改,你说你跟我好好过日子。这在不到一年你又弄了一个。你妈妈的就是条母狗啊,到处浪!”女人低声回应:“你妈才是母狗呢。”

细高男人抬脚踢了下女人的屁股,手指着她骂道:“再给我犟我现在就他妈的劈死你。”女人猛地抬起头说:“你劈,我给你劈。

你他妈的今天不劈死我你就不是人。”细高男人怒眼一睁又踢了一脚,烫发女人腾地站起骂道:“你妈的你打吧,你今天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

细高男人正欲上前,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拉住说:“兄弟,别这么冲动。两口子的事回家再说,你看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是个事。”

细高男人说:“你不知道大哥,这个烂女人太不要脸,自打我和她结婚不知跟了多少男人。”四十多岁的男人摇摇头说:“冷静点兄弟。”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冲那细高男人说:“小伙子,这话那能在这说,多丢人。消消气回家说。”细高男人说:“我们那里还有谁不知道她不要脸,我的脸早丢光了。”烫发女人说:“我不要脸都知道,我也就是不要脸了,你他妈的为啥不和我离婚。”细高男人说:“我就是不和你离,急死你。”烫发女人说:“那你就别想拦住我找男人。你他妈的不能用,我还不兴找个能用的男人?!”

细高男人霎时涨红了脸,说:“你他妈的说谁不能用,你……”烫发女人说:“你他妈的能用我还能找男人吗?你说说除了刚结婚那会你还能用,这么多年你硬过没有?”一圈人刹间爆发出一场大笑。男人正欲再次上前去打女人,就听一声大喝:“不要动。”

欧阳一鸣顺着声音看,就见两个警察从人圈外进来,站住说:“你们俩都跟我们到值班室。”细高男人和烫发女人乖乖地随警察走了。众人一哄而散。就听一个声音学那女人声音道:“这么多年你硬过没有?”正在离去的人众又是大笑。欧阳一鸣摇摇头。

欧阳一鸣向铜像走去,远远就看到徐慧和李璇站在了那里。近前,李璇先看到了他说:“我说今天徐慧怎么忽然说要来这里游玩,敢情是你们俩约会,拉我来做灯泡的啊。”欧阳一鸣不自然地笑了。徐慧脸红了下说:“谁知道他也来这里了啊。”李璇大笑道:“撒谎也不要当面撒啊,还谁知道呢。”徐慧和欧阳一鸣的脸都红红的。

欧阳一鸣在心里想,这李璇看样子这么可爱也这么聪明,怎么就会做出那样的傻事呢。

徐慧转身去旁边的照相亭处买了桶胶卷,让售货员帮忙装上,拎着照相机,挽着李璇的胳膊,三人向牌坊走去。牌坊前广场站住,徐慧让欧阳一鸣给她们俩照了合影,又招呼一游客帮忙给他们三人照了张。李璇就说:“我给你们俩来照。”欧阳一鸣急忙摆手,欲离去,被徐慧一把拉住。

李璇就笑。眼睛从相框看他们时,就见欧阳一鸣一脸的不自在,抬起头说:“欧阳你怎么就这副神态啊,像谁少了你几吊。在这幸福的时刻,你的表情应该是灿烂的阳光的甜蜜的。”徐慧转头看他,欧阳一鸣已被李璇的话给逗乐了,脸红红的傻笑。徐慧转回头说:

“死丫头,别贫了好不好?”李璇就笑,说:“徐慧,你们俩也靠近点,我看你还是挽着欧阳的胳膊才好嘛。”徐慧红着脸看了眼欧阳一鸣,见他满脸通红。就有冲李璇说:“你快点吧。”李璇对好焦距,按下快门。欧阳一鸣在这时感觉身上出汗了。

三人又向台阶上走去,遇平台必照相。欧阳一鸣心里有事,见徐慧和李璇说说笑笑像没事似的,就悄悄拉了下徐慧。徐慧会意。悄声说:“稍等一会,也要等合适的时候啊。”欧阳一鸣也不好再说。

待爬满石阶392 级,8 个平台又返回,徐慧还是没有和李璇提及这个问题。欧阳一鸣不免心急。就用眼睛去问。却被李璇看个仔细,李璇笑说:“你们俩还有事吧,我先回避。”说完欲走,徐慧拉住了她说:“没有。”冲欧阳一鸣笑了下,说:“我和李璇去趟厕所,要不你先下去,在音乐台那里等我们。”说话时也将照相机递给他。欧阳一鸣会意,转身离去。

欧阳一鸣在音乐台的草坪捡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心里想着徐慧该怎么和李璇说这事,李璇又会不会和徐慧说实话。李璇和高鹏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呢?

约十分钟左右,徐慧和李璇走过来。徐慧拿瓶汽水递给他。欧阳一鸣就拿眼睛询问,徐慧轻轻摇了摇头。欧阳一鸣有些急了,转眼看了李璇一眼,走到徐慧面前拉了下她,向旁边走了几步,问:“她怎么说?”徐慧说:“我问她,她一口咬定没谈恋爱。”欧阳一鸣问:“你是怎么问她的啊?”

徐慧说:“我就是婉转的问她有没有心上人,有没有恋爱。人家说没有。”欧阳一鸣问:“你没说我看到了?”徐慧剜了他一眼说:“你傻啊,能这样问人家吗?万一你真是看错了,这样问她话怎么收回?”接着再说:“我是这样和她说的,我说听别人说你恋爱了,怎么瞒着我啊。她就问谁说的,说我和谁?我说,我听说就是咱们学校的。她说没有的事。”

欧阳一鸣凝眉想了下说:“既然说了,今天又特为这事来的,干嘛还顾着顾那的。你就提一下那个高管理员也没什么啊。”徐慧说:“万一你看错了,李璇和他没什么关系,这不是埋汰她吗。我到现在都怀疑你是看错了。”欧阳一鸣说:“我是绝对没看错的。哎,你问她昨晚干吗去了没有?”徐慧蹙眉说:“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问她一下啊。”

欧阳一鸣摆了下手说:“算了,还是我来问吧。”转身欲走,徐慧拉住了他说:“看你,这么激动,别适得其反。”欧阳一鸣看看她没言语向李璇走过去。

情缘欲海(21)

第十九章

两人走过去,徐慧在李璇身边坐下,喝了口汽水故作轻松地笑笑说:“来回走了趟这台阶,可真有点累了。”

李璇面无表情地“哦”了声。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他们问:“你们就直说吧,今天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欧阳一鸣和徐慧对视了下,徐慧不免有些尴尬,暗怪欧阳一鸣多事。现在看来说不定李璇的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欧阳一鸣也感觉到李璇的话语和神态有些反感,一刹间自己的脸色也不自然起来。

欧阳一鸣看着李璇说:“是,是有点事。”李璇说:“我就知你们想问我什么,你们先别问。我问你们,是不是听到我的什么风言风语了?”欧阳一鸣说:“不是听说,是我亲眼看到的。我、我们也就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李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微微张着嘴愣了片刻,急切地问:“你看到的,在那,看到了什么?”

欧阳一鸣红脸嗫嘘道:“昨晚……”

徐慧看了眼欧阳一鸣,接过话来说:“我们,我们俩也就是谁便说说,你是我们的好朋友。欧阳也是、也是为你好。”

李璇看到他们俩的表情、听着他们语气,暗想自己也是太紧张,刚才说话可能是被他们误会了,有些内疚,就说:“对不起,我也是感觉意外了。我对你们不会有其它意思的。我知道的,我还不清楚你们俩是为我好?不然你们肯定不会这样问我的。”

徐慧说:“是啊,你也知道欧阳,你也了解我,我们一直都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所以昨晚欧阳看到后就一直不放心。”

李璇点点头沉默了会,黑着脸说:“我就怕这事早晚要让人知道。我一直很小心,可还是……”徐慧说:“也就是欧阳一人看到,就和我一人说了。他是想和我商量才说的。他怕你是受骗了。”

李璇的眼圈红了,瞬间眼泪就在眼圈打转,看着欧阳一鸣说说:“谢谢你们,我清楚你们是为我好。”说完,将头低下深深地埋在俩腿中间,呜呜的哭了。

徐慧伸过手臂搭在李璇的肩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欧阳一鸣见李璇这样伤心更加深信是受了高鹏的骗了,不禁心里冒火问:“是怎么回事你就说,他欺负你,咱们同学也饶不了他,咱们有学校有组织,还收拾不了他了。”

李璇抽泣着说:“欧阳,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他没欺负我。”

欧阳一鸣和徐慧又互相疑惑地对望了下,徐慧问:“那是你,爱他?”李璇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我不爱他。”

这下欧阳一鸣和徐慧真的是如坠云雾了。

欧阳一鸣说:“你这样说,让人无法理解。”徐慧给欧阳一鸣使了个眼色,对李璇说:“你冷静一下。”将汽水瓶在李璇腿上碰了下,说:“喝点水。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是这么好的朋友,能帮你的话我和欧阳一定会尽力的。”

李璇止住了哭,拿出手绢擦了泪,喝了口汽水,面色平静地说:“我谢谢你们,真的是从心底感谢。可是,你们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只有靠我自己。”

徐慧看了看欧阳一鸣摇了下头,转头对李璇说:“要是,要是不好说就别说了。”

李璇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还是都跟你们俩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们这样是真心对我好啊。这件事我本来不愿意和任何人说。

可现在我不能瞒你们俩。刚才在上面徐慧问我,我就感到你们可能是知道了,我一直没和你们说,那是我说有难言之隐。”

李璇眼睛木然的看着前面的地面,说:“我还是先说说我的家庭。你们听了后可能会理解我的作为。”拿过汽水喝了口说:“你们也知道我是农村孩子。我们那穷,是很穷,那种生活是你们这些在城市长大的孩子无法想象的。我们兄妹五个,我是老四。我的父亲有慢性气管炎,在我生下来后,我就看到父亲没有离开过药罐子。我们家没钱买药给他治病,他吃的中药都是我妈妈上山给他采来的。”

“我妈妈性格倔强,一家七口都是她一个人支撑着。家里没有劳动力,生产队就拿不了多少工分。所以我们家还要比别的人家更穷。

我记得我从小就没吃过饱饭,尽管妈妈总是想方设法弄些野菜树叶之类的东西掺着粗粮做,可也填不饱我们这一家七口的肚子。我的两个哥哥正在长个,他们吃得多啊。而且,农村男尊女卑的旧习还是很严重的,妈妈也就偏心尽量多给他们些。”

“有一年,我记得我没上学,可能八岁的时候吧,有一天,我们家养的一只下蛋的鸡得了鸡瘟病死了,那可是我们家下蛋换盐的唯一经济来源啊,妈妈哭了,我倒挺高兴,心里想可以吃肉了。后来,妈就将鸡退了毛烧给我们吃,你们不知道,像我们那样的家庭,每年也就是能在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一点肉,而且,买回来的基本都是肥肉,还要把肥的炼了油以后才去吃那些油渣,瘦肉也就那么一星点,就那些也是我们认为的山珍海味了。”

“那天,鸡在锅里呢,我们这几个孩子就依在灶房门口看,流口水。那味真香,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鸡烧熟了,一家人坐在桌前看,妈妈心疼这只鸡就流泪,也不动筷。妈妈不动筷我们就谁也不敢吃。直到妈妈开口说吃吧,我们兄妹才敢动筷。也是我们年少不懂事,我们就抢着吃。爸爸妈妈吃得很少。那天我们吃过后,我看到妈妈拿起我们吃剩下的骨头在哪啃。那一幕,我永久也忘不了。”

“我大哥到了上学的年龄时,妈妈是送他去上了学的。可大哥不是上学的料,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不愿上了。说来也怪,尽管我们家没吃过饱饭,可他的个头可是长得很高。不上学以后就在生产队里干活,也拿了一份工分。这样家境稍稍好了些。”

“二哥老实,该上学时妈妈也送他去了学校,他的成绩好,学习也刻苦。可小学毕业后也死活不愿上了。那时候你们也知道,都说上学没有用。二哥懂事早,就觉得再上下去就那么回事。看着大哥能为家挣份工分也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就也不愿上学到了生产队干活。”

“该姐姐上学的时候,妈妈不让上,说女孩子上学没啥用,姐姐就在家做家务。我上高中的时候,姐姐嫁给了我们邻村的一个大队书记的儿子。我这个姐夫是个瘸子,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你们没见过我姐,我姐比我漂亮多了。可我那姐夫的爸爸是大队书记,人家家庭条件好。尽管我姐姐心里不情愿还是嫁了过去。现在都两个孩子了。”

“我该上学时的时候妈妈也不让我上,可看着和我一起玩的孩子都去上学了,我也想上啊,妈妈就是不愿意我也没辙,我们那个家谁都怕妈妈。那年妈妈想赊头猪崽喂,去了那家有猪崽的人家,人家嫌我们家穷不愿意赊。”

“过了几天,我们村有家人出殡,全村人都去喝丧酒,农村人都这样,遇丧事时一定要去的,不然自己家有事人家就不来了,谁家能不死人不让人帮忙啊。那天妈妈是带我去的,和那个赊猪崽的人坐在一桌,人家让我妈喝酒,我妈那时也没喝过酒,就不愿意喝。那赊猪的人家就开玩笑说,你要能喝了一碗酒,我就把猪赊给你。我们那吃酒用碗,那一碗满了足有一斤。我妈就说,那我要是和两碗你愿不愿意把猪崽送给我。那人没想就答应了,他怎么能信我妈愿意和那么多酒啊。我妈就真的喝了两碗酒也跟没事似的。后又喝了一碗。

农村人还是很纯朴的,说过的话就要算数,那人没辙,就给了我们家一只最小的。这也就是我妈被人知道能喝三斤酒的由来。”

“我家自养了那头猪后我就每天去放猪,我想上学,我想听学校的读书声。我去偷看、偷学,就老是在学校附近放。有一天,我在学校只顾看人家上课跟着学时把猪给忘了。猪跑了,把人家的红薯给吃了一片。人家要我们赔。我妈赔了人家半袋稻谷。那天妈妈打了我,打得真狠哪,是拿树条打的,都断了好几节。我疼,可我没哭,我知道我错了。”

“那天晚上我疼得睡不着,妈妈进来了,我装睡,妈妈就看我的身上她打的树条印。她哭了,虽然声音不大,可我知道那次妈妈是最伤心的哭。我不怪妈妈。”

“妈妈走后,我就听她和爸爸说,小四子想读书,可能是块上学的料。这几个孩子都不念书,女孩子也得让她念,明天就送她读书去。我听到妈妈的话后哭了,哭了半夜。说哭,也是是无声的流泪,我怕他们听到。我那也是高兴的啊,我终于能和其他的孩子那样上学了。第二天妈妈就送我去了学校,我还清楚地记得,妈妈是把哥哥以前的旧书包又给我缝了缝,衣服也是平时不舍得让我穿的,姐姐穿小了只有两个补丁的花褂子。从那天起我就上了学,那年我九岁,比别的孩子上学晚了两年。可我比他们懂事,我爱学那是因为我想上学。那时我还不叫李璇,李璇是我上学时老师给起的,上学前人家一直喊我小四子。”


“那时上学是没有什么报负的。就是想只要能上学就行。后来上了中学,中学在我们那镇上,离我们家二十多里山路,我每礼拜才可以回家一次,因为必须回去,我要带一个礼拜的口粮去学校。也是在中学,我才慢慢知道,对于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来说,只有上好学才是唯一的出路。才能吃饱饭,才能有好日子。所以我学习特别刻苦,后来我考上了县一中,再后来考上了大学。”

李璇停下来,看着他们说:“也许你们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这些事。因为,我只有让你们知道了这些,你们才能够理解我今天的作为。”

欧阳一鸣和徐慧那里知道李璇这样生活,尽管在他们的童年生活也并不是很好。可像李璇这样的童年确实让他们感到了震撼。他们俩的心都在一阵阵的颤抖。欧阳一鸣噙着眼泪。徐慧早已泪流满面。此时他们俩没有话语。

李璇喝了口汽水继续说:“考上大学后,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大都市我的眼都花了。尽管我高中时是在县一中上的,可我们那地区欠发达,说是县城,也不比这里的一个镇子。但那时我感到我们的县城就很大了,就梦想以后能在县城有份工作就算上了天堂。来这里后我才知道还有这么大的城市,还有这么好的学校。那时我就暗想,大学毕业后,我一定要留在这里工作。后来才知道,要想留在这里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大学毕业有可能还是回到原籍。说心里话,我一万个不愿意回去。我想留在这里,留在大城市。”

“你们也知道,在学校,我没有任何关系,能分到什么好的城市去?真的回原籍,像我们那样的县城又会有什么好的单位?像我这样的家境,在县城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又能分配给我什么样的工作?好的单位会考虑我这样没背景人吗?可我想归想,也没什么办法。

听天由命吧,有时就想,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年的书没白读,就是回去也总会有份工作和城里人一样吃上商品粮,也总算离开了我那贫穷的山沟。心也释然了。”

“我和高鹏是在去年接触的。那时哥哥来信说我妈病了,是胃穿孔,在医院检查说要开刀,需要两千多元的医疗费。老天,这个数字对我们这样的家庭可是个天文数字。所以妈妈也就不愿意去住院,拿不起医疗费啊。哥哥信里说,每天晚上都听到妈妈疼的在叫。我接信后也没有办法,也不知该怎么办。想想妈妈操劳了这大半生为了我们那个家,我们这些孩子,本来还想毕业后能让她跟着我享几天福,可现在不治的话她不知那会就会离我而去,而且还要又受着这么大的痛苦。我实在是受不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跑到玄武湖边一个没人的地方哭。也该是我命中注定要和高鹏发生这样的关系。也就那么巧,那天高鹏也恰好去那湖边,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老婆和她离婚心情不好去那散心的。那天我虽哭声不大,但还是被他听到了。他原以为我可能是为情所困,还怕我想不开跳湖就过来劝我。当时我没抬头,也不知是谁。我记得他当时说了句:”姑娘,遇到什么事都要想开了。‘我回头看他,才知道是咱们食堂的。他也看有些面熟,就问我是不是学校的。我也没瞒他,就说是。就问我在那个系,那个班,为了什么要晚上一个人到这里哭。我见他给我说话的口气很温和,很关心,当时那个心情也是特想和人倾诉,我就把这些事情一股脑的和他说了。““我说了后他想了一阵,对我说:”你也别伤心了,你妈的医药费我来帮你拿。‘听他这话你知道当时我什么心情吗,我想我妈这下有救了,他就是我妈的救命恩人啊。可转而又想,我和他无亲无故,怎么可以用他的钱啊。我就没有答应。他说,救你妈的命要紧,这钱就当你借我的,有了再还就是了。我坚持说不行。他说:“要不然这样吧,我把钱给你,你给我打个借条。’我在心里想,还是妈妈的命要紧啊,以后想办法再还他就是了。我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我去他的办公室拿了钱,给他打了借条,把钱给家里寄去了。妈妈手术后病情很稳定。所以我从心里感谢他,应该说是他救了我妈一命。”

欧阳一鸣心里暗想,难道就为这些钱、就为这份感激就要与他好上?这能是爱吗?但他没言语。

李璇继续说:“就这样我们熟识了。我也知道了他和他妻子的事。你们听了可能感觉有点传奇。这事如果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也会这样感觉的。不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他没有现在这样关系,他也没有提到过什么非份的要求。直到有一天闲谈,我说我希望能够留在这个城市。他说他可能会有办法。我也不信,过了几天他带我到他的一个亲戚家,说是他舅的儿子,在市人事局做事,他就给他表哥说了我想留在这城市的事,他表哥就说这事不是很难,说可以帮忙的。还说,如果能在这里有个未婚夫就会更加容易办。后来我想高鹏可能也是用了心计的,他对他表哥或许早就把我的事说了。所以他表哥才会那样说。回来后我也悄悄的打听,知道确实是有这么回事,我才相信。再后来他就和我提出处朋友的事,我当时真的是没办法接受他,可后来想想,他虽然比我大十来岁,但他的心地真的很好,而且他还可以帮我留在这里,我也就同意了。但我要求他必须在我安排工作后才可以和他结婚。”

“你们不知道,对于一个从山里出来的孩子、这个城市的吸引力会有多大?我知道我和他是没有爱情的,说心里话我对他爱不起来。

可我这样一个农村孩子要想留在这,就必须付出代价。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我想,我能够留在这就是一个起点,以后我还会实现我的更高目标。我要给我的两个哥哥都娶了媳妇,我要把我的妈妈也接到这城市享福,我要供我的弟弟上大学。我还要……”

迟疑了下继续说:“有些话我现在说出来也不合适。可能我还有很多野心吧。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和他相处理由。你们可能是不能理解的,可我必须这么做。尽管我不爱他,我也要做,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的亲人。我羡慕你们,可我无法和你们相比。我和他的事本来想毕业前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昨晚他要我一起去吃饭我就不想去,可后来还是没磨过他,确没想就给欧阳发现了。”

欧阳一鸣说:“你妈妈生病那会,为啥不和我们同学说说或者学校说说呢。”话毕又暗自后悔。李璇说得很清楚,她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才这样的嘛。

李璇苦笑了笑说:“你们也知道我的个性,平时看我嘻嘻哈哈,可我心里苦着呢。我不愿意别人知道。话说回来就是同学和学校能帮我解决妈妈的手术费,我该承多少人的情啊。谁又能够解决我留在这个城市的愿望呢?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我从心里感谢你们,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我不能不按我的计划做。”

“你们听了这些一定会在心里认为我的行为龌龊。是的,这不是可以拿到大众中去曝光的想法和行为。如果我的这些想法,这样的行为在学校流传开来,我想可能会在学生中展开一场轰动或者是一场激烈的辩论。到那时我可就会是这学校的焦点了。我可能就会沦为众人嗤之以鼻的境地。你们还会说,我是在利用他,是的,我不否认我正是这样想的。试问,一个受了几年高等教育的女孩子去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想处,而且在达到了目地后才答应和他结婚,不是利用又是什么?可反过来说,他不也是在利用我吗,他的最终目地是能够得到我,得到一个比他小十多岁女孩,得到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做他的妻子。他得到的不光是一个还是处女的少女的身体,还得到了拥有一个大学毕业生的媳妇的光环。甚至他还可以在他的前妻和朋友间炫耀。他也会满意的。所以,我们是在互相利用,这是不争的事实。”

徐慧听了李璇的这些话脸红了。

李璇说:“我没有得到过同龄异性间男女真正的爱情,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我渴望过,但是,这种每个少女都渴望的美好没有降临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也无缘品味。现在我和他在一起,也是打算以后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我不爱他却要和他在一起生活,不是利用他又是什么?我还认为没有爱的婚姻,却要心安理得的生活在一起的夫妻,都是在互相利用。所不同的只是利用的目的不一样而已。

比如,最原始的利用就是各自享用对方的身体来满足自身本能的需求。当然还有更多的利用。你们也许在想,这是一个大学生应该有的思想吗?我也认为不应该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不只以物质为目的,还是要有崇高的精神追求的。我又何尝不想啊。可现实容不得我想这些东西,命运不让我去追求这些东西。我是渺小的,我不怕你们俩笑话,我想你们俩也不会笑话我。但是,别人知道我的这些想法和作为会笑话我,会耻笑我甚至会批判我。所以我希望你们还是给我保密。”


徐慧忙说:“这你放心,这事绝不会从我们俩人嘴里漏出去。”她现在真有点后悔自己和欧阳一鸣知道李璇的这些事了。

欧阳一鸣着实为李璇的这些想法和作为震撼。他们想不到弱小的李璇心里会藏有这么复杂,这么令人意想不到的想法。她的这些想法和理念虽然他不敢苟同,但是他也没法反驳。

徐慧轻轻地叹口气,摇了摇头。

欧阳一鸣看了徐慧一眼,也就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沉思。

李璇说:“高鹏是个很好的人,心地善良,老实本分。我是在后来问他为什么当时就想到借钱给我妈治病。他说他很小就没了妈,很羡慕有妈的孩子。他说他看我当时也挺可怜,是被我能为了妈妈跑那里去哭而感动。他说都在一个学校里,也没想得太多。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缺点,他也就是个平常人。我虽然不爱他,但我想我还是能够接受他的。”

徐慧说:“其实欧阳和我最初的想法是怕你被他骗了。我们也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背景和思想。欧阳这个人你也了解,他怕你误入歧途而葬送前程。他为你这事很着急的。他说他也不好直接问你,就和我商量。上午我见你也不知该如何说才约你到这里来玩,我们本来想和你关系这么好不能不管你。现在对于你的这些想法和做法,我们也不能作出任何评价,更不会干涉。人各有志,每个人也都会有自己的生活计划,我们俩就只希望你能幸福,不敢说美满,但至少应该是快乐的。你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都理解,请你相信我们绝不会说出去。可是,既然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你以后也要注意些,不然没准别人看到就会传开的。你说是不是?”

李璇点头说:“我会的。徐慧,不管以后这事会不会传出去,我是绝对不会有半点怀疑是你们说出去的。你们俩的个性和为人我还不了解啊。好了,这事就到这里为止吧。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不过我会记住你们俩对我的这份心意。”

徐慧说:“感谢什么呢。我只想你以后能把我们俩当知心朋友,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困难就和我们说嘛,我们尽力而为,也不枉咱们同学一场是不是?”

李璇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点头说:“我会的。”继而又看着他们,脸上挂着笑说:“我特羡慕你们俩。我衷心地祝福你们幸福美满。”

徐慧瞥了欧阳一鸣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欧阳一鸣心里却是咯噔了下。

情缘欲海(22)

第二十章

尽管天色尚早,三个人谁也没心思再玩。回去时在公交车上欧阳一鸣想,不能和徐慧和李璇一起回学校,不然被同学看到又要议论。于是对徐慧和李璇说到医大范旭瑞那里去。徐慧瞅了欧阳一鸣眼小声怪道:“又是去喝酒,看你快赶上姜玉其了。”欧阳一鸣脸红了下笑笑。

新街口下车转车,欧阳一鸣坐在车上眼睛看着窗外,脑中依旧思想着李璇的事,暗自感叹。心说李璇这样做虽有她的道理,可这样的做法自己是绝对不赞成的。一个高等学府的大学生,为了留在这个城市甘愿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多岁离了婚的男人,而且是没有爱的男人太不值。这不是拿自己的一生开玩笑吗?这样的婚姻又能长久吗?

他知道自己和徐慧都不可能再对李璇说些什么,李璇是拿定主意的。以李璇的想法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劝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谁也不能按自己所想的去要求别人。又暗自为自己从昨晚一直为李璇而担心而可笑,再又为让李璇知道自己看见他和高鹏的事而后悔。

早知道李旋的真实想法也不至于担心着急了这么长时间。忽又想到李璇最后说起他和徐慧的事,心里又不安起来。

在这时他被人推了一下,转回头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自己的身边,感觉脸熟。妇人红红着脸看着他小声问:“不认识我了?”

欧阳一鸣搜寻着记忆摇摇头,心里感觉慌慌的。

妇人凑近他小声说:“在电影院里……”欧阳一鸣的脑子轰了下,刹间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那天与自己做出那样事的女人了。一时间惊得停住了呼吸,继而脸红心跳低下头去,紧张的浑身哆嗦。他那天在电影院里也没仔细看着女人的面容,所以这一见也只是感觉面熟,并未认出就是那个女人。

妇人说:“刚才我一上车就看像你,想了想就是你,咱们俩可真是有缘。你这是去那?”欧阳一鸣不敢看她,颤抖着声音说:“我,我去朋友那。”妇人问:“去办事?”欧阳一鸣说:“不,不是,去,去玩的。”说完后悔。

妇人“哦”了声,一会没说话。欧阳一鸣胆怯地悄悄睨看她,就见她的脸也红红的,低头在想着什么。

妇人说:“我在下一站下,跟我下车好吗?”欧阳一鸣惊得浑身颤抖了下,转头看她问:“你,你要干吗?”妇人没看他,说:

“我还能吃了你啊,想和你说说话。”欧阳一鸣急忙说:“我,我还有事,我,我有事。”妇人说:“你不是说去玩的吗?听话。”欧阳一鸣听她把“听话”二字说得很重,心里又剧颤了下。心里就扑通扑通地狂跳。慌慌地说不出话。

片刻公交车进站,妇人说:“到了,下车吧。”欧阳一鸣看了她眼,随她站起,竟像这个女人手中的猎物一样乖乖地跟她下了车。

妇人走在他的身边说:“你别怕,我又不是坏人你怕啥?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欧阳一鸣胆怯的看她说:“我是真的有事。”妇人说:“是和女朋友约会吧。”欧阳一鸣说:“不、不是,是男的。”妇人转头看看他,问:“什么事啊?”欧阳一鸣一时竟编不出瞎话,就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就是有事。”

妇人笑了说:“你连撒谎都不会,看样子你也没啥急事。听话,就和我说说话。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有缘,就这么巧,在电影院坐在一起,坐公交车也能遇到,这么大的城市可真不容易。上天就是这么安排咱们做朋友的。”欧阳一鸣此时感到非常害怕,颤抖着声音说:“大姐,我、我是真有事。”妇人转头看看他说:“在这大街上我也不想说啥,你还是和我去说会话吧。”欧阳一鸣听她声音很低但语气很重,也就不敢再说话。

走了阵进了一条巷道,妇人说:“你真的别害怕,你看我这样子像坏人吗?实话和你说我是上海人,大学毕业后分在这里工作的,我的丈夫是远航公司的海员,他不在这个城市工作,我也是个知识分子,具体在什么单位工作现在我也不想和你说,我也不问你在那工作。我就是感到咱们俩挺有缘,想和你说说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欧阳一鸣苦着脸说:“可你这样不是在逼我吗?”妇人红了下脸,看看他说:“我逼你什么了?你的个头都比我高出一大截来,我还能吃了你。说实话我是真喜欢你。上次我和你在电影院见面,第一眼就喜欢你,所以才……”顿了下说:“你也别把我当成放荡的女人,我那天也是第一次那样。”欧阳一鸣说:“那你这是带我去那里?”妇人说:“去我家坐坐。”

欧阳一鸣愣了下停下了脚步,脑中就想到那天在电影院里、这个妇人所说的带他到她家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麻酥又十分害怕。妇人站住问:“怎么了?”欧阳一鸣说:“我、我去、我去你家干吗?”妇人红脸说:“不是说咱们俩说说话吗?走吧,你看那里有人过来了,咱这样要被人怀疑的。”欧阳一鸣抬眼看看前面的走过来的两个人又抬起了脚步。妇人说:“马上就到了。等会要见了熟人我就说你是我的表弟。你的神情自然些,别让人怀疑。”

说着话进了一片楼区,也没见到有人与这位妇人说话便进了一栋楼里。上了三楼妇人拿出钥匙打开一扇门说:“这就是我家。对面的人家经常没人,没人看到的。”说着话进了门。妇人将门关上。欧阳一鸣瞬间就有一种失去自由的感觉。

欧阳一鸣打量着这间房子。这是一套两居室单元房,房间各处极其干净,客厅里摆着一对单人沙发和一张三人沙发,单人沙发的对面放着一只矮橱,上面放着一台白纱巾盖着的彩色电视。一面的墙面放着一张方桌子。一处的墙角立着一只电冰箱。墙上挂着几幅镜框镶着的山水画。

妇人让欧阳一鸣在沙发坐下,说:“想不想看电视?”欧阳一鸣摇摇头。妇人笑笑说:“我给你冲碗菱角粉。”

欧阳一鸣说:“我,我不吃。说会话,我,我要回去。”妇人冲他笑笑说:“你坐一会。”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端来两碗菱角粉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坐在他身边说:“吃吧,别客气。”

欧阳一鸣看看她也没敢动,妇人自顾拿起勺子,舀了勺吃了口,转头看他说:“你咋不吃?”欧阳一鸣看看她端起碗。妇人边吃边问:“你今年有没有二十三?”欧阳一鸣“嗯”了声。妇人说:“像你这个年龄真的没谈恋爱?”欧阳一鸣摇摇头。妇人说:“我根本就不信。你长得这么潇洒怎么会没有?!”欧阳一鸣没说话。妇人说:“上次我在电影院里看你那样,真相信你没和女人做过那事。”

欧阳一鸣哆嗦了下,说:“我真没有过。”妇人笑笑。

欧阳一鸣在她说起这个话题时心里一抖,就又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身体有些燥热。瞥了这妇人一眼问:“这房子就你一人住?”

妇人说:“我妈和我女儿也住这,前几天我爸爸身体有些不舒服,妈妈带我女儿回上海了。”欧阳一鸣心里狂跳着,思想着今天必然要和这个女儿发生什么事。转头问她:“你今年多大?”妇人看他问:“你看我多大?”欧阳一鸣说:“你有三十了吧?”妇人说:“实话和你说我今年二十八周岁。”欧阳一鸣没说话。妇人问:“我是不是显得老?”欧阳一鸣看看她说:“没有。”

吃完后妇人拿起碗进了厨房,一阵后出来在欧阳一鸣的身边坐下,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在怪我?”欧阳一鸣皱了下眉说:“你这样把我弄到你家来,我、我不是很舒服。”妇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地表情,低头想了下说:“我也感觉这样不好,可我不这样你能跟我来吗?”欧阳一鸣心里咚咚地跳,低头说:“你让我来干嘛?”妇人红着脸说:“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也不知道为啥,自上次见了你心里就没忘记过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你,我只是喜欢你。我爱我的丈夫,这份爱我是不会给任何人的。”

欧阳一鸣有些糊涂,不解地看她问:“那你还把我这样弄到你家来?上次还……”妇人说:“这与爱没关系。我只是喜欢你。我和我的丈夫是中学同学,我们在高中时就相爱了,我不会把对他的那样的爱给你。”欧阳一鸣越来越糊涂,看了她眼低下头。心里还感觉有些安慰,紧张的心情也慢慢的轻松了些。

妇人说:“可能你不会明白,可我心里有数。你放心,你比我小了好几岁,你就是再优秀,再潇洒,我也没心嫁给你。你有你的幸福,你可能还会有你爱的人。我是不会干扰你,不会嫉妒的。再说一遍,我爱我的丈夫,特别的爱。”

欧阳一鸣心里诧异:既然口口声声地说爱自己的丈夫,那么为啥还要背叛丈夫,还要用这样威胁的手段把自己弄到她的家里来?他知道这个妇人之所以把自己弄到家里来是要干啥的。但他不能不来,他心里胆怯,他被这个女人的话语和语气镇住了。但她不能否认自己心里还有一丝隐隐的渴望。这份渴望是难言的,不由自主地。

妇人歪头看他,欧阳一鸣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妇人问:“你知道我为啥喜欢你吗?”欧阳一鸣摇了下头。妇人说:“你的有些地方和我的丈夫很相似,我从在影院第一眼看见你就注意到了。”欧阳一鸣看看她。妇人说:“你的脸颊和和下巴很像他。但他没你英俊。”

欧阳一鸣没言语。妇人问:“你想看看他吗?”欧阳一鸣想了下摇摇头。

妇人站起,拉住了欧阳一鸣的一只手说:“来吧,我带你看看他的照片。”欧阳一鸣在这妇人拉住自己的手时心里颤了下。却也不自觉地随她站起。妇人就牵着他的手走到一间房的门口。

这是妇人的卧室。欧阳一鸣在房门口迟疑了下。妇人转头看了下,说:“怎么了?进来啊。”欧阳一鸣进去,就见着房间正中央放着的棕床很大,床上的薄被叠得很整齐,粉红色的床单没有一点折皱。床头处并排放着两只素雅枕巾盖着的枕头。一侧的墙面立着一排衣柜,另一侧的墙面摆着一只小小的书柜,书柜旁放着一张不大的桌子。床头的上方挂照一只匾额,里面是一幅国外裸女的油画。

妇人拉着他走到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只小巧的镜框说:“你看,这就是我丈夫。”欧阳一鸣看了眼,就见着照片中的男人也是生的很潇洒,突的就有感觉很害怕,转过脸说:“你让我看他干吗?”妇人怔了下,继而笑了,将相框放下说:“不好意思,我没考虑你的感受。好,不看他。”话刚说完,便一下抱住了欧阳一鸣。欧阳一鸣挣了挣说:“这样、这样不好。”妇人抬眼望他说:“我喜欢你。”就将一张口压在了他的唇上。欧阳一鸣在片刻后也就开始了回应。

一阵相吻后妇人喘着粗气,脸红红的抬头看他问:“你和女人真没有做过?”欧阳一鸣摇摇头。妇人说:“我还是不太信。”欧阳一鸣说:“真的没有。”妇人的手就在伸了下去。欧阳一鸣的身体又颤抖了下。他心里明白这次不会只和上次电影院里那样只是摸一摸,肯定会发展成实质的性爱了。但他这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妇人的手在他的裆下摸了会,嘴含欧阳一鸣的舌头吸吮。分开,脸红红地抬头看他说:“很硬了。”欧阳一鸣没作声。妇人问:
“想吗?”欧阳一鸣闭上了眼睛。妇人弯下身去解开欧阳一鸣的腰带,将他的裤子褪了下去,欧阳一鸣的那根阳物腾得弹出,高昂着头颅。妇人轻轻的“啊”了声一把抓住,低头看了阵,松开站立,将欧阳一鸣的上衣就解开,一件件的脱掉,欧阳一鸣那身强壮的裸体暴露在妇人的面前。

妇人抬手轻抚欧阳一鸣的胸脯,柔声说:“到床上吧。”欧阳一鸣被她推着到床沿坐下,妇人弯身扯去他的裤子,起身将他推躺在床上,自己快速的脱净身上的衣物。一条白嫩的身体映入了欧阳一鸣的眼帘,他想闭眼,但他无法控制住异性美妙酮体的诱惑,他无法不看。

他看到那对白晃晃依旧坚挺的乳房;看到那花生米般的乳头和那片泛着殷红的乳晕;看到她那细润光滑的腹部;看到了她那稀疏的牧草;看到了那微微凸起的部位……这一切都让欧阳一鸣那般的新奇和兴奋。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妇人爬上了床去,在欧阳一鸣的身边坐下,双手抚摸着欧阳一鸣的硬物看着,两只鼓蓬蓬的乳房就在欧阳一鸣的眼前晃动。片刻后伸过一只手去,拉过欧阳一鸣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裆下。欧阳一鸣感觉到哪里已经是湿漉漉的了。

欧阳一鸣已经脑间混浊,在触到那片领地的瞬间,一根手指插了进去。妇人嘴里“哦”了声,忽然伏下身去,一张口含住了他的硬物。欧阳一鸣惊的“啊”了声,瞬间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麻酥和舒服……又一阵妇人在他的身边躺下,手中依旧握着欧阳一鸣的那根硬物,粗重的喘息片刻,一腾身起来,跨上欧阳一鸣的身体,一手握着那根硬物塞进了自己的身体,嘴里呻吟着挺动起来……欧阳一鸣在自己的硬物被这妇人送进那温暖润滑的体内后,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震撼。不由得伸出手去紧紧搂住妇人的细腰配合着动作。妇人紧闭着双眼,脸上流露着舒畅的痛苦,微微张开的嘴里发出迷人的呻吟。这美妙的呻吟声越来越大,随之带来的是这妇人更激烈的挺动。欧阳一鸣在这样的声音和动作中无法控制自己了,猛然间身体一阵剧颤,送出了一股股的精液……妇人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紧紧盯住欧阳一鸣的脸,突然大声地叫了几声,身体颤抖停止了动作。欧阳一鸣就感觉自己依然坚硬的阳物被一紧一松的热体包围着。一阵后妇人那种体内的跳动才慢慢停止。妇人趴在他的身上激烈的喘息,又一会下来,从床头拿过一卷纸撕下一些擦了下面,又将欧阳一鸣的擦干净,便躺下偎在欧阳一鸣的胸前。欧阳一鸣紧紧地搂住她,两人好久无语。

妇人终于开了口:“舒服吗?”欧阳一鸣点点头。妇人用那只白嫩仟细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胸脯说:“你真棒!”欧阳一鸣没作声。

妇人问:“你真是第一次?”欧阳一鸣说:“真是。”妇人说:“你真的挺棒。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享受了。”欧阳一鸣说:“我真没想到会和你,会和一个不相识的人做这样的事。”妇人说:“是有缘,你说是吗?我也不瞒你,除了我丈夫,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欧阳一鸣看看她,显然不相信。

妇人说:“我说的是实话,你看我像是那种很放荡的女人吗?”

欧阳一鸣想了下说:“从外表真的看不出,可是、可是你为啥要和我?”

妇人笑笑说:“我不说这是缘吗?我也不知为什么,第一次和你在影院见面就特想和你做。那次我没忍住,我和你那样,回来后都有些害怕,我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和你那样做。从那以后我就没忘过你。本来以为不会再见到你,就没想今天能会这么巧。你想过我吗?”

欧阳一鸣说:“我想过我们所做的事。老实说我对你的面容没有什么印象。”妇人说:“是吗?那好,现在你仔细看,希望你能把我记在心里。”说着话妇人坐起。


欧阳一鸣这才欠起身有意细观这个女人。

但见这位妇人皮肤白哲细滑,眼睛大而有神,一副小巧的眼镜架在鼻梁上,一对眉毛细细弯弯的,眼眸很长,双眼皮叠得漂亮,鼻梁高挺,沿鼻头处微微下弯。嘴唇稍厚,一张小口圆圆的。在她微微张开的嘴巴中露着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头发乌黑,披在细长的脖颈上,双肩消瘦,乳房不大但高挺。双乳中间有一颗豆大的黑痣。

欧阳一鸣不禁心动,这个女人也算是漂亮的。

妇人微微一笑问:“看清了?记住了?”欧阳一鸣脸红了下。

妇人躺下说:“也难怪,你那天就没敢怎么看我。今天看你更是紧张。怎么样,我还算可以吧?”欧阳一鸣说:“我就是弄不明白。”

妇人问:“不明白我为什么就会对你这么胆大,或者说,你心里可能会认为我放荡。”欧阳一鸣说:“你和我做的事与你的外表根本就联系不上。看样子你是个很有气质和有文化的女子。”

妇人脸红了下说:“是的,我在单位很多人这样看我,我在他们面前也是很淑女很正统的。没有人会把我和这样的事联系在一起,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的苦闷。性欲是件很享受也很折磨人的事情。你不明白女人,或许不只是女人。你以前没做过,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刚才你是不是感觉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欧阳一鸣说:“我想过这样的事,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感觉。我不明白的是,你说你爱你的丈夫,为啥要背叛他?”

妇人很坦然地说:“这要看你怎么理解。我认为我没背叛他,我爱他,心里有他,这一生都会这样。可是性和爱情没关系,我是这样理解,或许没有人能这样理解我。人的生理需要也是很重要的。我丈夫长年在外,你不能想象一个女人长时间会遭受怎样的生理折磨。

和你说实话我丈夫很理解我,他曾经和我说过,遇到喜欢的人可以容我与他发生性关系,但强调说不能让他知道。他很爱我,我想没有那个男人能这样对自己的妻子说这种话。有,也会是极少的。也只有对自己的妻子爱之极深才可能这样理解妻子。我和你不会发生感情的,我也不会嫉妒你爱上什么姑娘,我只是喜欢你,只希望你能满足我性的渴求。当然我也只会和很优秀的男人才会发生性关系。你很优秀,我看得出也感觉得到,你不会只是一般的没教养没文化男人,我欣赏你所以才会和你做,对那些我认为没教养的人我根本不会理睬。我不会乱交的,我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有文化的女人。我的父母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关于我的家庭我不想和你说。我也不会打听你的情况,不会打听你是干什么的,不会打听你的一切。我只希望你能不忘记我。”

欧阳一鸣说:“你的有些话我弄不明白,可我感觉你这样好像……”妇人笑笑说:“或许以后你会明白。有些事你现在是明白不了。”

顿了下说:“说实话,恋爱了没有?”欧阳一明想了想说:“恋爱了。”妇人问:“你今天是不是到她那里去的?”欧阳一鸣说:“不是,我是去一个朋友那里玩的,我本来想晚上和他一起出去喝几杯,没想到会遇上你。”妇人说:“我遇上你也真是意外,刚才我也说了,我本以为那次电影院过后就不会见到你,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和你说实话,那次以后我还真的很害怕,还有些怕见到你。你知道为我是啥时看见你的吗?我在你从新街口刚上车就看见了你,可我没敢去招呼你,我想你是认不出我来了。我想我这辈子肯定要和你发生点什么,不然,这么大的城市我们不会这样相遇。所以我才去了你的身边。”

欧阳一鸣心里说,是啊,难道冥冥之中真的要和这个女人发生这种关系?自己和徐慧、李璇一起回来时,也是在半道上才想起要去范旭瑞那里的,不想转了车就会遇见她。

妇人问:“你的恋人漂亮吗?”欧阳一鸣说:“她很漂亮。”妇人问:“比起我呢?”欧阳一鸣说:“比你漂亮。”妇人瞪着眼看他,说:“是吗?”欧阳一鸣肯定地说:“是。”妇人脸红了下说:“可以想象的。”又问:“你和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欧阳一鸣说:“没有。”

欧阳一鸣在这时心里一阵狂跳,极度不安起来。说:“我和你这样了,对不起她。”妇人想了想说:“你真的很在意没有将你的第一次给她?”欧阳一鸣心里有些悲哀,说:“现在我真的很在意,可是,可是我没办法。”妇人问:“你怪我吗?”欧阳一鸣说:“说心里话,怪你。”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现在说啥都晚了。”

妇人沉默了一会,说:“你很诚实。说实话我现在也感觉有些对不起你。可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现在这样想,说明你很在意她,爱她。但是,又有几个男人会一生只喜欢一个女人,只会和一个女人做爱啊。谁也做不到。即使有些人会只和一个女人做,我的理解这个男人肯定是窝囊费。是没有女人喜欢他,他的心里不会不去想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的。不说了,我去做点饭,吃了饭再走。”欧阳一鸣说:“不用,我马上回去。”

妇人凝望了他一阵,细声说:“就陪我吃顿饭吧,你这一走,可能、可能你就不会再见我,我有预感。”说着话眼圈发红。欧阳一鸣心里一颤。

妇人看着他婉转妩媚地说:“就陪我吃顿饭吧,难得咱们俩相识一场。”欧阳一鸣想了想点点头。妇人显得很兴奋,爬下床去开始穿衣。

妇人边整理头发边说:“你就睡一会吧,我去街口买点菜。一会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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